“兄还在找。”梓言摇着扇子笑眯眯地说,“不过你也应该发现,这批人是死士,和之前的人并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之前那些人很明显就是江湖上专门用来暗杀,刺杀的刺客,而今天这些人却是专门豢养的死士。
安乐见现在没有她什么事情,一双眼睛四处乱瞟,最后落在了查验尸体的流痕身上。
显然,流痕并没有处理自己,那一身黑衣还在滴水,湿了的头发还贴在脸上,残留的雨水偶尔顺着脸颊滴到地上。只不过主人毫不在意,又是一副专注模样,自然不显得狼狈。
安乐拿着一条干毛巾走过去,站在流痕后面为他擦头发。
梓言见到她如此不由后悔不迭,他怎么就那么勤快呢?怎么就用内力将自己烘干了呢?不然安乐也会给他擦头发的啊!
夜晏瞄了他们一眼,没有任何表情,闭上眼睛继续坐在地上练功。
流痕显然已经习惯安乐的行为,手里的动作没停,将其中一个黑衣人翻看完之后,直接走到另一个人身边。安乐也很有默契地跟在流痕身后,一边帮忙擦头发一边打量着地上的尸体。
在看到流痕从那些尸体中翻出一枚令牌时,安乐顿时变了脸色,手里的毛巾也掉到地上,她想都没想直接拿过那枚令牌,反反复复地看了几遍。
整个人仿佛被雷击了一般,如果不是流痕及时扶住她,她险些就会摔倒。
流痕见她的模样,显然是认识这令牌的。只不过他刚刚粗略扫了一眼,并没有看清楚细节,只记得上面画着一个狼头。在他的记忆中,并没有哪个地方是用这样的令牌的。
“怎么了?”梓言走过来扶住安乐的胳膊,关切地问。
安乐嘴唇发白,还微微颤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只不过流痕却心细地发现那令牌被安乐死死地握在手中,遮挡得严严实实,显然是不想让别人看到。他便猜到安乐此时不是说不出话来,而是什么都不想说。
流痕无奈,只好继续查看剩下的人。
“痕哥哥……”她的声音竟带着哭腔,脆弱的让人心疼,“不要查了。”
而声音中隐带的恳求更让流痕觉得很不是滋味。曾经安乐犯了错,也会央着他帮她打掩护,但都是开玩笑居多,如今这样的安乐却是他从来没见过的,他就像在绝望尽头看到唯一一盏明灯,像是她唯一的希望与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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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隐隐觉得如果他要继续查下去的话,她就会崩溃掉。
“好。”流痕点点头,柔声开口,带着几分诱惑,“你知道他是谁,对吗?”
梓言不赞同地看着流痕,他这样做无非是在逼她。
“不。”安乐抓住流痕的胳膊,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语无伦次地解释着,“不,不是他的,他那么爱我,对我那样好,又怎么会想要杀我?不……”到最后安乐却无法说下去了,因为连她自己都不相信。因为这个令牌只有他有,可能连母皇都没有见过,她又怎么可能自欺欺人地说他是被陷害的呢?
杀她?梓言的眼神骤冷,如暴风雨一般深沉,他们的目标果然是安乐。这个人显然是安乐亲近之人……看安乐的样子,显然是想包庇他了,真是棘手啊!
“安乐……”流痕揉了揉她的头发,声音轻柔,像安抚一只炸了毛的猫一般。果然,在他的安抚下,安乐的情绪变得稳定,“你想怎样做?”
“把他们处理掉,不要留下任何痕迹。”安乐很快恢复了镇定,思绪也清晰许多,“先前那些事情也不要再查了,什么事情都不要再查了,不要让母……亲发现一丝一毫的线索。你能做到吗?”虽然她并不觉得先前那些事会与他有关,毕竟再怎样,他不会丧心病狂地伤害那么多无辜的人的性命。只不过,若是前面的事情一旦查出来,这件事也会连带着被查出来,然而,她并不想对付他,亦不想让母皇对他心存芥蒂。
就算知道他想要了她的命,但是她却对他丝毫都恨不起来,甚至想到的只是替他隐瞒,因为在她最孤独无望的时候,会陪伴她,哄着她的那个人始终是他。反正她已经命不久矣,拿她这条命去抵他曾经对她的好又有何不可?
她慢慢挪到车里,就这几步距离就好似用尽了她所有的气力,终于在进入车里之后,再也伪装不了,浑身瘫软地倚在车壁上,不可自抑地微微颤抖,眼神却一直停留在摊在手心里的令牌上。
令牌上的雪狼高大威猛,眼神中透着桀骜之气,仿佛整个世界都睥睨在它的脚下。如此威风凛凛的雪狼,脖子处却有半朵与之毫不相符的荼蘼花,那是她亲手画上的,又怎么会不记得。就算仿制得再好,又怎么会连这小小细节都会注意到,所以在看到这令牌之时她就毫不怀疑地知道了谁是这幕后之人。
只不过她的情绪激动,连在车里佯装昏迷的藕菱睁开眼睛都浑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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