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往常一样采了些野果和草药,便走回山洞,却发现石床上空无一人,那个一直喜欢依偎在安乐身边的白兔也不见了。她去哪里了?习惯是个很恐怖的事情,即使只有十几天,可是每次回来看到奄奄一息的安乐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不过他却并没有担心,只是不习惯罢了。
他看了一下自己的阵法,并没有被破坏的痕迹,难道她醒了?
他刚走到洞口,正好看到回来的安乐。她的头发湿湿的,步伐很轻快,如果不是大病初愈的话,夜晏都会怀疑她会蹦蹦跳跳的回来。她手里抱着白兔,嘴角扬着微笑,东张西望的。
突然她停下脚步,鼻子微动,走到路旁,蹲下来,低下头,在一株草面前闻了闻,露出惊喜的表情。她拔出头上的簪子,小心翼翼地挖着那株草,那只白兔也从她怀里跳出来帮忙扒土。
她的脸上有种一直难以言喻的静谧,阳光明媚,照在她的脸上竟有一种美丽的感觉。
夜晏从来没有觉得一个女子美,更何况面前的还只是个女孩,只不过这种安静快乐幸福的感觉却让夜晏觉得嫉恨。
她怎么能这样开心?且不说现在她的身体状况不好,就单单是他们被困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出去?还有那个不知道能不能破解的阵法,还有那些火药的去处……这一桩桩,一件件的烦心事,她怎么能这么安心?她怎么能笑得这样开心,这样满足?
他有一种想要破坏这种美好的欲望。
安乐小心地捧着那株草,往洞口走去,那只白兔跳到她的肩上,她揉了揉白兔的头,小声地和它说话,神情温柔。
“夜晏,你回来了?”女子清脆的声音在面前响起,“谢谢你这么多天的照顾啦!我昏迷多久了?”虽然她知道自己苏醒和夜晏并没有什么太大关系,毕竟他不了解自己的体质。不过自己包袱里很多药都不见了,想来也是他喂给了自己。最重要的是,他没有把自己从悬崖上扔下来,没有把自己随便扔到一个地方就自己离开了,这份救命之恩她还是记在心里的。
夜晏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回身坐在火堆旁添了些木头,在心里计算他们困在崖底的日子。
安乐以为夜晏不会理自己了,捡起地上的果子洗了洗,随便拿一个塞到自己的嘴里,酸的她直皱眉头,苦着一张脸,将剩下的果子全都塞到夜晏手里,一口都不吃了。
夜晏不由觉得好笑,没想到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公主居然怕酸,不过自己吃了这么多天的野果,并没有觉得有多么酸啊!夜晏挑出一个比较红的果子递给她,说道:“这个不酸。”
安乐有些惊讶地看着夜晏,目光有些狐疑,她没有想到夜晏会主动和自己说话,和他相识了这么久,他只说过两个字“左边”,不过毕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她不忍心拂了他的面子,只好接过夜晏手中的果子,半信半疑地咬了一口。
却突然吐了出来,虽然她很想把这个果子吃下去,但是真的酸死了。“夜晏,你……”她酸的呲牙咧嘴,直接跳起来,赶紧去找水喝。
夜晏看到她的模样,情不自禁地勾起嘴角,那笑容很淡,却很动人。
很少笑的人一旦笑起来,就如枯木逢春,暖阳照心般,这种美不在容貌,而在风华。
安乐不由觉得呼吸一窒,忘记了自己的动作,连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破坏这种美。而就只是这气息的变化,却被夜晏捕捉到了,他敛起嘴角,望向她,一副怎么了的样子?
安乐却只是笑笑,坐在他的对面,将自己刚刚采的草药掰下三分之一,塞到自己嘴里,将剩余的全部递给夜晏,说道:“这是提升内力,治疗内伤的草药。”她想了想,又加了句:“如果你担心我害你的话,就给莫莫吃,不要浪费。”通过那么多天的观察,她发现夜晏是个疑心很重的人,所以他很大程度上是不会吃这株草药的。如果不是它不易保存,她也不会又这么原始的方法处理它,而且自己的内伤……她说完就直接坐到床上,也不再去理他,闭目打坐。
夜晏看了看她,将手里的草药全都递给莫兔,莫兔嗅了嗅,叼起草药躲在一旁自己慢慢地吃起来。
就算这草药对自己没有伤害,他也不会随便吃任何东西。只不过他却觉得这样一个被保护得很好的天真女孩应该不会去害一个人,即使她从小生活在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宫中,可是他却觉得她不会成为那样的人。
夜晏看着安乐运功,有些奇怪。按照正常的现象,自己的功法是可以给她疗伤的,却被她身体排斥,可见她所练功法并不是正常的,至少是与普通功法是相悖的,大约就是什么邪功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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