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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生让周朋上车,“看着点,说不定一会儿王三喜就回来了,有情况打电话。”

“你怎么知道?”周朋疑惑地看着华生那副淡然处之的样子。

“人家动静这么大,没找到想要的东西,能不回来?”

村长家其实离这儿不远,也在坡上面,只不过在这个村坡上的中心位置。青砖大瓦房,高高的门楼雕梁画栋。

村长正在家里吃饭,听见门口的狗不停的吠,就端着碗走到院里。正好和华生他们迎面碰见。美晨出示了记者证。

村长五十多岁,看上去更像有七十,脸色也像是一块一块的旮瘩土,眯缝眼儿。看人躲开正面,眼神从下向上瞟着瞄。

“城里水土好啊,出来的人奈看着呢!”

“我们想和您了解一些天麻收购的情况。”

“地方穷,就剩下些这东西了,听说城里人稀罕”

“另外,还想和您了解一下于福贵和王三喜的情况。”

村长的小眼睛闪过一丝厉芒:“他俩的事儿,我怎么会知道?平时都不在家。”

“于福贵的公司,您也有股份吧。”

村长把面扭正了:“你们都是学生娃!可不敢瞎说。”

“那你不会不清楚王三喜他们上访举报的事吧。”

“三喜,那是一家的侄儿。前几天想不开去县里闹,穷得么!我说了他一顿,现在没事了。”

“不是这么简单吧,于福贵带人打了上访群众,三人重伤。你不会也不知道吧。”

“山里人凶着呢!下手没轻重,我也管不了。这地方戾气,你们也赶紧走,城里多舒坦。”

村长是个老狐狸,绕着说话还不忘了威胁。看来是什么也问不出来。两个人互相看看,停顿了下,美晨说:“省里都知道这事儿了,村里的人重伤,你想想吧。再见!”

“不送了,赶紧走,晚上还能回城吃上饭。”村长略带嘲弄的口气把他们送出来。这家伙是个老油条,滚刀肉。

望着走远的背影,村长往地上吐了一口痰。两个细皮嫩肉的娃想套他的话,怎么可能。只要是在八里村这方圆几十里,谁又能把他怎么样?

从村长家出来,美晨咬着嘴唇:“老狐狸!”

“扒它的皮,抽它的筋。”华生也立起了剑眉。二人往回走,沿路有村民从家里出来,看着他们。

咦!周朋不在车里,两人往王三喜家走,看见周朋正跟一个人挎着个篮子往外走。那人四十多岁的样子,衣衫破烂,露着肚,走路一瘸一拐的。

这人正是王三喜,本来他和被伤害的村民告完回来等结果,足足等了一个多月没什么消息。反而是于福贵更嚣张,每天都有人来恐吓。村长也找个藉口把分给他的地占了。家里人都投亲戚去了。十三个举报人,九个都去县里反了口。

实在没办法,王三喜在城里有打工的朋友往新闻媒体上反映。接了周朋的电话,他就去联系另外三个人。结果仅仅一个晚上,这里面就有人去告了密,三个人当晚就反悔了。王三喜被于福贵的人威胁,让他自已带着天麻去于福贵的家,当众送过去。王三喜不干,被抄了家,人也被带走了。

“三喜,出息了,能和我坚持到现在。”在福贵家,于福贵挤着一脸坏笑,绕着衣衫破烂的王三喜走了半圈。

“天麻,我不卖给你,你动手吧。”王三喜横了心。

“今儿个,不动手。兄弟给你谋划谋划。这地方你呆不下去了,没了地也不让你上山,你能做成了啥!你那点天麻能当饭?老婆娃子喝西北风?跟着你饿死?”

说完,这小子坐在太师椅上盘着核桃自顾喝茶去了。

“你们伤了人。”

“这么跟你说吧,是伤了人,那是我公司雇的外地临时工打的。你告到了县里,我已经处理过了……。给你条路,明天一早,卷铺盖走人,不过把你那点天麻得留下,从小一村的,500块钱,就这么多了。”于福贵甩下500。不再多看三喜一眼。

王三喜站了半晌,顿了下脚,扭头出了门。

周朋呆车上不踏实,回到三喜家,正好碰上。周朋眼前一亮,想多问问三喜。

“麻烦了,让你们跑这么远。我不告了。”

“哎,为什么?”

“反正不告了,到城里打工去。”

“那天麻,你不想直销了?

“没那本事,不是咱能干得?”王三喜说话间,从院里一块地里挖出一个篮子。那篮里都是一块一块淡棕色天麻。这一篮足有十五、六斤。

“天麻,你要去哪?”

“交了,以后不回来了。”王三喜往外走。周朋紧跟着,着急又惊奇。他跟着王三喜走,门口村民出来的人越来越多。都往这面儿看,没有人过来,村民们看着王三喜一拐一拐的走,表情都麻木着,像是天麻上的竖纹。

华生和美晨迎了上去,问了下周朋情况,回想起村长的态度。其实也就全明白了,村长不做为,恶势力横行,村民还有什么活路。

周朋义愤填膺道:“500块钱收这么多天麻,这些野生天麻的品质两万都不止。”

“我们来报道,不要怕。”美晨说。

“谢谢了,耗不起呀!家里人都走了。”

美晨看着华生,一时也无语了。。

“这些天麻都卖给我吧,二万块钱。反正你也不在这儿呆了,一会儿坐我们车把你捎走。”华生淡淡的说。三喜木然的脸一下子愣住了。

“不要怕,把篮子给我,回去收拾好。”华生接过篮子,将一篮子天麻倒进自己的挎包,斜背在肩上,将亮银枪取出攥在手中,正午的阳光直射在亮银枪头,光华耀眼四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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