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也不想活成长谷川啊,但是没办法,不对啊喂,为什么你如此心安理得的教训我,这不都是你干的吗?混蛋!”
大叔蹲在草地上,这里是大白城的旧城区边缘地带,周围几乎没什么人家,烟火气息更是少,即使他跟踪了毛山一路也没啥子用,毕竟活着就超级幸福,他活到今天只有一个夙愿,救下两个族人回家。
“天下绿帽是一家,我绝对不允许他们再受到你的伤害,你这个恶魔!”
“哦,是吗?一群突如其来的入侵者被坚定的原住民击败就开始哭天喊地,卖可怜人设啊,什么时候同情要如此廉价,你看看楼上那些偷偷往下看的野鬼,哪一个不是拜你们所赐!”
烈日渐渐西去,纸箱大叔取出几张大报纸躺在上面泪光闪烁,秋风瑟瑟,偶有几片树叶飘落,他摩挲着一叶脉络笑道:
“我们绿帽星是一颗走在了物质与精神俩者之间的文明,在面对人类之时完全没能将他们当作同等的生命来对待,反而是拼尽所有去进行精神类实验,但是你也应该看出来了,十多年来我们早已不再开展相关研究……”
“人们说血腥暴力的入侵者总会在岁月洗礼后变为笑容和蔼的传教士,我承认,哪怕这些流浪的日子里还有许多人愿意伸出援助之手,让我帮一次这颗奇妙的星球吧!”
毛山头也未回只在那眉头紧皱看着这本邪术,心里想着怎么把那一楼的孤魂野鬼抓在手里删除记忆然后再活生生吃掉。
大叔忽然站立起身,将一块绿宝石轻轻放在年轻人的身边,那一顶戴了上百载的帽子终于被摘下,戴在了少年的头上。
绿色在渐渐褪去,转换为娇艳欲滴的红色,一顶可爱小红帽。
“小子,我们十多年来唯一的大动作不过是在洗罪前的最后挣扎,因为来路早已被各方势力察觉,如果那些地球原住民和神灵还没有警惕的话就太晚了,这颗宝石可以让我族人回家!”
纸箱大叔的头发暴露在阳光下,哦不,是一颗光头反射着太阳光,璀璨夺目。
“失去帽子你不会死吗?”
“不会,只不过成为了一个更加融洽的地球人。”
毛山起身,背道而驰的两人一个走向梦寐以求的平凡,一个为前者洗刷罪过。
戴上红帽子后世界仿佛被高铁撞开了一个大山洞,一切都清晰无比,不仅仅是感官更多的是意识,他能够清晰察觉六层烂尾楼里躲在各处的鬼,包括在楼底握着一个铁锅翻炒的胖胖大伯鬼。
何谓鬼,死前怨念太深,执念不灭可留灵魂在世,然而又分为可控意识与不可控两类,前者则是神之初,魔之识,万般生灵前路。
奇怪的地方在于,这一楼的鬼都有着自我意识,看起来都在暗中等待,毛心中揣测诸多可能还是压下了念想。
他人白日寻鬼怕中午阴气最重,更怕夜班三更鬼门开,可是毛山却想着怨气越大越好。
或许毛山也没有想到,当月上柳梢头,这一片荒无人烟之地最先四处溢散的不是阴森恐怖的鬼魅气息,而是廉价菜籽油的居家炒菜味道。
小楼灯火通明,野鬼推杯换盏,俨然是喧嚣夜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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