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楼内,一盘不怎么高明的臭棋,愣是下了整整半个月,枯坐的两人言语不多,偶尔闲谈几句,昼夜交替不曾落下一子。
“该你落子了。”又是一天过去,鬼相幽幽道。
枯坐的张赐似是在打瞌睡,听到鬼相的催促打起精神看了看棋盘,一局不怎么高明的棋局,黑白纵横下满了整个棋盘,张赐想落子却无从下手。
这一看又是一个时辰过去,张赐收回了手中的棋子,冲着鬼相一笑:“其实我已经落子了。”
“那局棋不慌,可这盘棋你早就输了!”鬼相淡然道。
“死棋。”张赐评价道,说话间便投子认输。
正如鬼相所说,眼下的这盘棋他已经输了,只不过这盘棋无关紧要,只不过是他与眼前人打发无聊时光的消遣罢了,他们要等的是棋盘外的那一局收官。
鬼相看了一眼窗外,近来暴雨连绵,已经好久没有见过晴天了,只不过对于他这种阴秽体质来说,似乎这样的天气更好。
织雨成图,勾勒万里江山美如画,只可惜这里只是一座仙人设置的小天地,江湖有限,江山楼也不算高。
“等这局结束了,我们不妨在真正的织雨江山楼来一局。俯瞰江山,抬手摘星,任何一个野心家都心向往之。”说话间,鬼相又开了新的一局。
织雨江山楼,外面那个大世界都需要仰视的存在,只是一座楼再高,也高不过天。
所以织雨江山楼的楼主与人打了个赌,降临这座小江湖,并且仿造了这座江山楼。
“我们能换个事情做吗?”看着鬼相落子,张赐一脸苦楚道。
有些时候,并不需要到最后才能看出结果,因为从一开始他就已经输了,虽然这局棋无关紧要,但是张赐并不喜欢输。
“不能!”鬼相斩钉截铁道。
张赐哦了一声,看着有些委屈,但依旧是落子。
看着张赐落子的位置,鬼相微蹙眉头,第一手竟然落子天元。
有人曾经说过,第一手敢落子天元的,要么是顶级的高手,要么是根本不懂棋的外行。
不过张赐两者皆不是,只是他这臭棋篓子碰到了鬼相这种顶级棋手,有些自暴自弃罢了。
“跟你下棋真的很累!”鬼相冷冷道,不过他所说的累,不是如何赢棋,而是想着怎么让对方输的慢一点。
张赐笑道:“离结束还有一段时间,这不是怕你无聊,给你增加一点乐趣嘛。”
鬼相没再理他,低头看着棋盘,想着怎么下才能在三十手之内不赢下对方。
在这座江湖中,施下超绝禁制的张赐和仲瑾遗就是这里的主人,鬼相这种强大的存在,根本逃不过仲瑾遗的察觉——除了在这座江山楼的庇护之内。
而鬼相降临这座江湖的原因,明面上是协助张赐这位盟友,实际上是牵制住张赐。
张赐和仲瑾遗的关系,远比这座江湖的演绎小说里写的还要复杂。
两者一个是尘界第一剑仙,一个是人间剑圣,两人争斗了不下千年,却始终没有杀死对方的意思。
现在这盘大棋下到了现在,谁也不知道张赐会不会突然对仲瑾遗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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