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是场散心的夜游,没想到遇见了这么多变故,最后两人又莫名其妙的夜宿庙宇。
仲瑾遗摆明了暂时不会离开,楼心月也只得硬着头皮留下。
只是经历了刚才那场亦真亦幻的打斗之后,楼心月总觉得有些后怕。第一次,她见到仲瑾遗竟然有些不敌,虽然剑鞘另一端藏着的那把剑他始终没有拔出来。
第二天上午的时候,将军府的人亲自把两人留在客栈的行李送了过来,甚至连那匹比驴子略大一圈的黑马也牵了过来。
不知道这是仲瑾遗的意思,还是那位云沙城初代大将军的意思,总之是表明了要在这间庙里面长期住下了,楼心月对此很无奈。
白天的时候,这间寺庙的香火还算不错,那位苦行僧般的庙祝,脸色看起来要正常很多,至少没有夜里看起来那么瘆人。
仲瑾遗对此好像十分好奇,整个白天都在庙宇的大殿待着,像是无所事事地观察那形形色色的香客,又似乎注意力从来没有离开过那僧人。
仔细想想,这件事的确有点意思,身为这座云沙城真正的主人,却日复一日地守着这间供奉着自己的寺庙。
进香的信徒形形色色,几百年早已经过去,诚心感恩这位初代城主恩德的人几乎没有。
听着那些信徒各种各样的欲望,不知道这位为城主的心中会是何感想?会不会有那么些个瞬间,觉得自己当年的所作所为不值得。
暮色又至,本来就是间小庙,一到这个时分,便瞬间没有了香客。
仲瑾遗顺着西边窗户照进来的最后一抹霞光,看着大殿墙上的字迹,是一幅长篇史诗,讲这位初代大将军与云沙城的故事。
史诗的措辞很优美,字里行间尽显创作者的文学功底,只是很多事情讲的言辞含糊。
只说这位初代大将军带领着云沙驿的两千名士兵浴血奋战,打退了西域部族一波又一波的进攻,脚下之地血流成河,故而得了“踏血铁骑”的名号,其后的数百年,踏血之精神一直激励着云沙城的每一个热血男儿。
不知何时,那位僧人已经出现在了仲瑾遗的身后,仲瑾遗不知道是真未察觉,还是在想心事,并未主动与僧人搭话。
半晌之后,仲瑾遗像是终于发觉了僧人的存在,转头微微一笑:“不好意思,刚才事情想得有些入迷了。”
僧人第一次露出了个微笑:“刚才你是真的没有察觉?”
仲瑾遗耸耸肩,没有说是,也没说不是。
僧人幽幽道:“能够瞒过你的感知,是件令人畅怀的事情!”
“你不自称老衲或者贫僧了?”仲瑾遗揶揄道。
僧人叹了口气:“我这和尚本来就是假和尚,口念佛陀,只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心安一些罢了,可惜我自己也清楚,自己心存执念,佛祖渡不了我!”
仲瑾遗听得有些伤感:“将自己置身于万劫不复,默默守护着一切,看着那些进庙参拜的人们,你会不会有那么一瞬觉得不值得?”
僧人反问道:“你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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