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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逐渐平息,浑浊的泥水汇聚向天镜湖,淅淅沥沥的雨滴打在枝叶草丛,发出轻微的响动。

远处传来凌乱的马蹄声,从岩洞旁的泥浆踩过,速度极快,估摸有数十人。

注意到马蹄声直奔村子,肖小白把偷来的宝贝藏岩洞里,招呼陈默跟过去看看。

“我不去,”陈默斜倚岩壁,冷眼旁观,“我的命可是非常金贵的,绝不能死在这个破地方。”

“信不信我扒了你的衣裳,”肖小白笑的特别瘆人,“一丝不挂地游街。”

“你这是耍流氓!”陈默的脸色憋得通红。

肖小白步步紧逼,把陈默堵在角落里,指腹划拉肉嘟嘟的脸颊,“我就耍了,你拿我怎样?”

荒郊野外的,确实没办法整治这个恶毒淫秽的女人。

陈默的表情僵硬,迈步往外走,朗声道,“冒险是男人的天性,而我则格外喜欢冒险。”

“先等等,”陈默的步伐停顿,回头盯着肖小白,嗓音故作低沉,“有小刀吗?”

“干吗?”

肖小白一头雾水。

“把我创作的诗刻下来,”陈默言之凿凿,“凭借本少爷的惊世之作,一定会吸引不少文人骚客前来朝拜。”

骚是真骚。

肖小白对这个字表示认同,撇清个人感情,质疑陈默的专业水准:脸呢?这玩意儿哔哔叨的也叫诗?

“你要是敢刻,我就把你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肖小白握拳威胁。

陈默老大不情愿,偷摸把自己创作的诗篇牢记在心,打算回去立座四米高的石碑,篆、隶、楷、行、草各来一遍。

暴雨说来就来、说走也快,雨后的山路并不好走,没两步就沾一裤腿的泥浆。

“哎呀呀~这路也太难走了吧,”陈默小心翼翼地避开几处泥浆,死盯脚底下的一亩三分地,唯恐混杂牛羊粪的污泥,玷污纯洁无瑕的自己。

稍不小心,一滴泥浆溅到鞋面,陈默的心态瞬间崩塌,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蹦出几丈远,扯着嗓子发出鸟叫。

“你干什么?”肖小白吓了一跳,扭脸怒视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意儿。

低头寻摸几颗干净的小草踩上去,陈默瞪大眼睛,“我们回去吧,今天不宜出行。”

陈默穿着父亲的衣裳,倒也人模狗样的,肖小白忍住没动手,耐着性子说,“这是我的衣服,我都不介意,你怕什么。”

“不行,我对脏东西过敏的,”陈默坚持自己的主张,矫情道,“这种劣质布料渗水,我都觉得脚背湿湿的。”

那是因为你汗脚。

肖小白在心里驳斥,弯腰挖了摊泥,直接乎陈默脸上,霸气十足地挑衅,“你过敏一个看看。”

没想到还有这种操作,陈默惊呆了,半天回过神,指着肖小白惊呼,“你有病吧!”

“我有精神病,还有间歇性特发型癫痫,”肖小白的表情淡定,“你有意见?”

想起自己曾被“武疯子”劫持的经历,陈默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没意见,咱们赶快走吧。”

两条腿毕竟比不过四条腿,俩人赶到村里时,村民们全被赶到石庙前的场地,十来个骑兵身披铠甲,手里的弯刀沾染些许鲜血。

为首的是一个鲜衣怒马的青年,腰板笔挺,剑眉星目,银白的铠甲外披着艳红的披风,脸颊有道半寸长的疤痕,尤显男儿气概。

肖小白领着陈默趴在隐蔽的屋脊,望向青年的刹那,怦然心动,眼神像是着了火,烫的恍惚焦点,却又忍不住偷偷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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