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宁摸了摸发髻,那白兰玉簪果真是不见了,接过裴安手里的玉簪,道了声谢。
戚宁随裴安出了永乐殿才问道:“你怎么离席的?莫不是甩了皇帝的冷脸来找我的。”
裴安没说话,若是江黎不拦着他,他可能真的什么都不顾地来找戚宁,终究还是心急了。左右他不在意世人的眼光,还是要为戚宁注意一番。
“洛云帆可见过你了?”
“算是?”裴安挑了挑眉,答道。
他在前殿未见着洛云帆,入了席便看见了洛云帆探究的目光,那时正急着找戚宁被江黎拦下并未理会,也不知洛云帆这玲珑心思能不能参透。
“什么算是?你与他明说了吗?”
“他见着你就明白了还要我说什么,再说你不是派黑衣去跟着他,你必然想好办法了。”
戚宁听出来裴安在吃醋,说来也奇怪,裴安现在一点小心思她也能看出个大概。
戚宁无奈道:“不是你说我想让黑衣喊什么干什么就干什么的吗?”
“让你听的不听,这些话倒是记得清楚。”裴安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一眼戚宁,终是没忍心骂下去。
“你打算让叶沁在永乐殿了怎么样?”
“你可知永乐殿是禁地?既然她向皇后献策,拉我母妃下水,便让她自食其果,用母妃试探皇帝的耐心还真是一石二鸟。”
听裴安话里有话,戚宁不由多想了一点,永乐公主对皇帝来说好像没那么简单,若说皇后毒杀了永乐公主,裴安身上也带着毒,皇帝不可能不知情。
前世皇帝看着生性淡漠,与皇后貌合神离,也不是巧合。
“对了待会皇帝骂我,你不要担心,左右都要被骂,倒还不如被骂得有用一点。”
裴安说得轻巧,话里却让戚宁心沉了几分。
“骂你?”
“无事,反正每天都要被骂几句。”裴安语气轻描淡写,终于让戚宁相信了那传言的真实性。
都说入京城那日,两人便是冷脸相对,每日朝堂之上,裴安也都要反着干。
“你为何总与皇帝如此态度?”戚宁看不清裴安,若是想夺皇位不该尽力讨好皇帝,可裴安却不是,他好似在挑战皇帝的耐心,像是逃避什么。
“不过是有些事还未明白罢了。”裴安眼神晦暗不明,悠悠地开口。
戚宁想起看花灯时裴安真真假假的话和八年前见到裴安的时候,大概明白这是裴安的心病,她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敛下眸子,心思又重了几分。
裴安先戚宁回来落了座,一回来就与身旁的乔然说说笑笑。
皇帝明黄色黄袍透着威严,与裴安极为相似的桃花眸敛了敛心思,见裴安迟到回来还说说笑笑,心里不悦,开口道:“三皇子。”
裴安笑嘻嘻站起了身,眼里却未带笑意,道了声,“儿臣在。”
在座大臣并不吃惊,裴安与皇帝的相处方式一向如此。
“擅自去永乐殿是明着怪朕了?”皇帝沉下声来。
“儿臣不敢。”
“不敢?我看你什么不敢?”皇帝原本就阴晴不定,朝中本无人敢于他争辩,自裴安入京城以来,每日在朝上便是与皇帝反着干,每日总要弄得两人黑脸才肯罢休。
如今是又来了。
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说来都习惯了。
可皇帝发起怒来,没人敢吱声。
“永乐殿我也没进,不知父皇又是从哪里听来的小道消息。”裴安声色淡淡。
还未等皇帝开口,侍卫统领匆匆忙忙赶了进来,在皇帝身旁耳语了几句,不过几句,皇帝脸色就便的难看万分。
裴安轻轻瞥了侍卫统领一眼,懒洋洋地开口:“怎么?侍卫统领不是在永乐殿当值吗?发生什么事了?”
侍卫统领听裴安冷淡的声音心里直发怵,又不敢不答裴安的话,刚不久裴安经过永乐殿也不说要进去,只是与他闲聊了几句,未想到怎么传进皇帝耳朵了便换了事实。
侍卫统领硬着头皮答道:“是,三殿下,”又看了看皇帝的眼色,皇帝好像对刚才错怪三皇子有些内疚,继续说道,“有刺客进了永乐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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