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安自昨日从大严寺整个人便阴阴郁郁,性情也变得喜怒无常。
乔然心中不说,可心里是怕极了这个祖宗,赶忙去寻了江黎。
去找江黎时,江黎正在院子里整理药材,心情正是惬意,被乔然打扰,面上闪过不悦。
“又怎么了?”
“你可知裴安在大严寺发生了什么,都一天了,我叫他我不理我。”乔然面冠如玉,生得清秀,皱起眉来委屈巴巴的样子倒是比小姑娘还水灵。
“乔然,你这么操心裴安,莫不是真的对他有意思?”江黎理了理手里的药材,小心地倒入了药匣里,说道。
“江黎!我认真的!”
“我也认真的啊。”江黎无奈地看了一眼乔然,“裴安这性子在柔然不就是这样吗?”
“不一样啊,他以前是会理我的啊。”乔然拿起江黎刚整理好的药材仔仔细细看了几眼,郁闷地开口。
江黎拍掉乔然的手,“你给我小心一点,这是裴安的药。”又接着把药材放回原处,“说来我倒也发现了。”
“发现什么了?”乔然眼睛一亮。
“发现我少了一瓶一日游。”江黎声色淡淡,“一定是裴安拿的。”随即皱了皱眉,一日游只做外用,对祛除疤痕尤为有效,裴安又无受伤,他拿去干什么。
乔然拍了拍脑瓜,“我就说入京那日,裴安怪怪的,还问起我祛除疤痕的药,莫不是拿去给戚家小姐了。”
“戚家小姐?”江黎重复了一声,“就是裴安念叨了好多年的那个丫头?”
“什么念叨了好多年?”乔然一听话不对,急忙追问道。
“没什么。”江黎盖过乔然的话,“那你来找我是要去开解裴安?”
乔然点了点头,语气里又带了些不服气,“谁让裴安最听你的话。”
要是裴安听他的话,这事不好办多了。谁让他爹让他顺着裴安,要知道从小到大打架他爹都是偏帮裴安,裴安这小子到哪都是被宠大的。
江黎收了收笑,略带秀气的气质压住出色的五官,“就你操心,那我去看看?”
夜色初沉,天昏暗下来,府里也点起夜灯,发出温暖微弱的暖色光线。江黎和乔然走进房间,仍不见点灯,乔然驾轻就熟拿过火折子点燃了油灯,火光一时便照亮了屋子,江黎拿灯罩盖住烛火,走近了书桌前的裴安。
裴安看着手里的柔然白玉出神,连点了灯也不曾引起他的注意。
江黎手里拿着白瓷药瓶轻轻放在桌上,碰撞之中发出清脆的声响,声音平静,“听说你跟戚家姑娘有些来往?”
裴安转过头,看了一眼意味不明的江黎,桃花眸浸了轻浮的笑意,“怎么?你还不许了?”
江黎轻笑了声,“我不许也拦不住你啊。”
站在一旁的乔然听得一头雾水,语气也染上不耐烦,“你们两个说话绕来绕去,本少爷听不懂。讲人话。”
江黎和裴安都未理会,依旧云里雾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真那么喜欢?不过是幼时玩笑罢了。”江黎轻轻搭着裴安的肩,笑道。
“江黎,你要是乔然我现在就把你撵出去,既是承诺,何时都是作数的。”
“罢了,我是看你是碰了灰来开导开导你。”江黎嘴角勾起,让人不觉联想到化为人形的狡猾狐狸,举手投足之间尽是风流。
江黎师出帝医林复,帝医林复十二年前随裴安去了柔然,江黎也跟了去,林复天赋异禀,对医学颇有造诣,却唯独对裴安身上的毒束手无策,江黎看与他一样大小的裴安,却天天经历放血换血,深受寒毒之苦,心里立志要根治裴安的毒。江黎与裴安一起长大,自然最明白裴安的心思。
“依着你在柔然日日逛青楼的经验上?”裴安挑了挑眉,清隽的眉眼透着满满的不信。
江黎生得妖娆,笑意一起,好似真有狐妖惑主的风姿,“你瞧你你说的,这最重要的是……等你吃完药就告诉你。”
“江黎你这骗我吃药的伎俩是愈发拙劣了。”裴安笑道,伸手拿过桌上的白瓷药瓶倒出几颗通透的药丸便往口中送,吃完把白瓷瓶放回了桌上,“说吧,最重要的是什么?”
“这最重要的,必然是投其所好了。”江黎故作高深,悠悠叹了一声。
“投其所好?”乔然见终于听懂了一句,赶紧插了一句,“怎么投其所好?”
裴安低低重复了一遍,又看了一眼准备好的柔然白玉,突然发出了一声大笑,“我明白了,”站起身赞赏地拍了拍江黎的肩,“江黎你果然比乔然有用。”
裴安话音未落,便不见身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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