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是还太小,正是好玩的年纪,不懂得责任,父母一让他走人,他就跑的飞快。
他又想起了妹妹,那个以前总是跟在他后面的跟屁虫,臭美得很,每天从院子里摘下一朵最好看的花,然后跑到隔壁家小姐姐那里,请小姐姐为她编出好看的发型,然后将鲜花插在上面,打扮得美美的。
还有那些小伙伴,虎子,阿牛……他们一起上山打过猎,下水摸过鱼,在稻场上戏耍玩闹,迎着风头看谁能尿得更远……
他们崇拜着大人的行事作风,却又做出符合他们年龄的幼稚,他们曾豪情万丈要做一个大英雄,却又困于田地方圆之间……
一幕一幕,诸多记忆像流水一般划过他的心田,让他的嘴角不知不觉的就盛开了笑容。
终于,天亮了,微星的露水粘在他的头发和衣服上,也恍若未觉。
东方,泛起鱼皮白,一抹抹朝霞从天地交接处荡漾而出,五光十色。
吱呀~
沉重的木门被打开,发出牙酸的声音,一个扎着蓝色花布头巾的中年妇女端着一个木盆走了出来,木盆中有一堆脏衣服,上面压着一根棒槌。
看这样子很明显是要去溪边洗衣。
中年妇女转身又关好木门,再转身,抬起目光,忽然看到一个小小少年正站在枣树下咧着嘴对着她笑,笑容无比璀璨,无比开心。
哐砰~
中年妇女一下子惊呆了,手中的木盆摔落在地,发出哐砰的声音,衣服散落一地,棒槌也滚了出来,打了几个旋,然后静静躺着。
眼泪,无声无息就流了出来,止不住的流,落在衣襟上,沾湿一片。
“我的儿,是你吗?”
白母颤抖着声音,不敢相信的问道。
她怕眼前这一切都是幻觉,她曾经做过无数次这样的梦,她怕惊扰了个枣树下的少年,怕他远去。
白良笑着笑着,眼泪夺眶而出,快步走到白母面前,噗通一声跪下。
“母亲,孩儿回来了!”
说到最后,声音已是呜咽。
“我的儿!”
白母蹲下,抱着白良的头,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怎么了老婆子?你怎么突然哭起来了?你在叫谁啊?”
屋内,传来白父急切的声音,然后像风一样飘到门口,砰~沉重的木门又被打开,露出一个中年男子,光着赤脚。
“怎么了老婆子……”
白父看到白母紧紧抱着一个少年,在失声痛苦,恍然间像是明白了什么,眼睛瞪得大大的,颤抖着声音问道:“是小良吗?”
白良抬起头,看着鬓角微白满面沧桑的父亲,喊了声:“父亲!”
一声父亲,白父眼目中顿时闪动泪花,看着那张日思夜想的面孔,哽咽着声音:“是真的,是真的,不是在做梦!”
白母急切吼道:“老头子不要说话,你要惊走了小良,我跟你拼了!”
白父道:“什么拼不拼的,这是真的!不是在做梦!”
白良也是哭笑不得,原来一半天,母亲都以为是在做梦。
这时,又从屋内闪出一个小小身影,穿着好看的花布衣服,拖着一双小鞋,顶着一个鸡窝头,看到白良,顿时露出笑容,没心没肺道:“咦,白良回来了。”
“这不是喜事吗?父亲母亲,你们哭什么呀?搞不懂你们。”
“白良,快过来,帮我编头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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