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竟都未加思虑。
阴鸷的眸子不住翻滚……
陡然出手,
然而,抬出的手顿在半空,却迟迟落不下去,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肉间,渗出丝丝殷红。
楚逸,芙株已经死了……
你还要害死她的孩子吗?
一响竟是默然落泪。
只得摇了摇头,轻叹一声,结了酒钱,而后起身离去。
若说上次二人饮酒之时,叶萧还有楚逸以内力为他解酒,这次可真是喝得近乎不省人事,待店要打烊时,伙计才将他叫醒。
叶萧缓缓睁开眼睛,只觉头疼欲裂,来不及歇息片刻,就被店伙计无情赶走,好不气恼,正想回头理论几句,生意哪有这般做的?动不动便赶人?
但抬头一看天色也是一惊,不由得思索自己到底是睡了多久,只得临街寻了间客栈住下。
待叶萧寻到房间,将油灯点上,脑海里一直回想着白日时与楚大哥过掌时的一招一式。
虽然二人只言片语未提,却让他体会到了武功新一重的境地,招式随心而动,随意而发,似乎更自如,也更灵变,自己往日的出招,也无怪乎楚大哥这般说,确是太过拘泥,如依葫芦画瓢一般,待白日时定要好好将自己这些感悟融入到流云回雪掌中来。
叶萧如是想着,随后便小心翼翼将包裹打开,拿起当中的金锁,只觉左看右看看不出个头绪,总不能挨家挨户去敲门问:您看过这金锁嘛,多半又会被当作犯了疯病。
今日遇见楚大哥时竟没有问他这件物事,他见多识广应该能知道些什么,下回遇见我这大哥再问他好了,唉,我这大哥,遇见他便没什么好事!
一想想在这杭州的大半时间倒是在醉梦里度过的,叶萧自嘲的摇了摇头。
对了,师傅给我这两本书我还未来得及翻看。
想到此处,叶萧遂将包裹里被金锁压着的两本书也连同取了出来。
翻开第一本封皮破旧不堪的书,第一页便从中跌出了一张纸,叶萧识得是师傅笔迹,便往下瞧去:
萧儿,我下面的每一言,每一字,你都需得谨记,方可翻开此书。
叶萧赶忙将书合上,师傅说的话我记得半句也是怪哉,幸好没直接翻到后几页,还是先看那本好了。
那本却是崭新,上面一笔一字似乎都是师傅刚抄上几日,赫然是一本修习内功的法门,翻至前几页叶萧都修习过,但后面的几页行功图极为高深,眼看自己现在应是修习不了,他潦草翻到最后一页,便看见了师傅格外添上的字迹:
萧儿,你儿时体内顽疾我似已根除,但凡事总有非常,若来日有复发之时,便可按此法门调息真气。
叶萧不禁回想起小些时候犯病之时,神志不清,浑身似冰冷,似发热,每每此时,师傅便以双掌贴着自己背身,不一会,便没那般难受。
这应该就是那个法门了,一想起自己儿时犯病的情景,叶萧不由得打了个冷颤,那滋味可真的不想再尝一次。
另一本书改日再翻看好了,叶萧如此想着,遂吹灭了油灯。
然躺在床上时,却又不由得想着与她走失的唐琬儿,如今是何等境地,不觉心中哀痛,困意已然全无。
叶萧,你那日为何要手下留情?一个寇匪头子,便是杀了也是为民除害。不是很好?
一想到向来好哭的唐琬儿被一群凶神恶煞的贼人围住,面对她的只有一双双贪婪的眼神。
罢了罢了,叶萧将盈在眼眶中的泪水拭去,且再想想白日与楚大哥拼掌的招式好了。
而此时,远在杭州城另一边的唐琬儿本尊亦是泪水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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