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阿侃妈妈给刘阿侃借了水桶扁担,叫刘阿侃到四十八栋楼边去接山泉水。
刘阿侃刚出门去挑水,费大鼻涕把他拉到没人的地方,拿出准备了纸烟盒、杏核,把这些送给刘阿侃。
刘阿侃对这些小孩子玩的东西已经没什么兴趣了,不知道费大鼻涕有什么意图,不接费大鼻涕递给的东西。
费大鼻涕把那些东西塞到刘阿侃的裤兜里说:
“刘阿侃,不,刘利伟。我求你点事。也,也,也,不是啥大事,就,就是吧,我,我天不怕地不怕,鬼不怕神不怕,敌人也不怕。”
“你拉我来就说这些?”刘阿侃问道。
想起在老厂他爸爸倒霉的时候,好些原来和他耍得好的伙伴都躲着他,费大鼻涕人还算憨道,还把他当“领导”,不离不弃围着他转。
想到领导这两个字,刘阿侃来了兴趣,看到附近没人注意他俩,费大鼻涕的妈也不在眼界里,放下水桶,扁担架两桶之间,坐上面听费大鼻涕继续讲。
“我就怕见,见血,还就怕打针。”费大鼻涕说着想挨着刘阿侃坐扁担上。
刘阿侃表示扁担承不住俩人,叫他站着继续讲。
费大鼻涕继续说:“昨天,我爸硬拉我去打鸡血,晚上浑身痒,一晚上没睡着,我以为身上要长出鸡毛了。早晨脱光衣服看,身上全是小疙瘩。刘阿侃,不,利伟,你说会不会身上长鸡毛出来?”
费大鼻涕脱衣服给给刘阿侃看他身上的小疙瘩。
刘阿侃懒得看,把他脱了一半的衣服拢回去,叫他把扣子扣好。
费大鼻慌忙扣着扣子补充说:“还有,我这脑袋上面今天早晨就痛,会,会,会不会长鸡冠子出来,你给看看?”
说着把脑袋顶往刘阿侃跟前凑,叫刘阿侃看。
刘阿侃推费大鼻涕肩膀,示意他把头挪开,说:
“我小姨在上海大医院当护士,来信说,鸡血疗法是的秘密,好多高都用这法治病。我妈失眠,吃安眠药怕吃傻了,也打鸡血,打了身上也痒痒,给我小姨去信,问是怎么回事。我小姨来信说是鸡源性反应,是正常的,过段时间就好了。”
费大鼻涕想起鸡那充满仇恨的小眼睛,感觉那亮锃锃的针头就像杀人的尖刀一样可怕,如果刘阿侃推脱,就没有人能救他于水火之中了。
费大鼻一下子就跪在刘阿侃面前,拉着刘阿侃的手,求他一定要给想想办法,给他出主意。
刘阿侃一下子感觉自己高大,伟大起来。想着在沪上老厂,有一次擦黑板,够不到上面那行粉笔字,费大鼻涕拿了黑板刷子,帮他刷了上面的粉笔字。自己又是他的班长,应该帮帮他。
“我们小孩不挣钱,都得靠大人养活。大人就掌握这一点,把我们随便使唤,打也打不过,犟也犟不过。”刘阿侃把跪着的费大鼻涕拉起来说,“我发现,小孩一生病大人就着急,病得越重就越着急。闹病的时候啥事都可以由着小孩。”
费大鼻涕来了兴趣,静下来听刘阿侃对他讲。
刘阿侃接着说:“你要真不想打鸡血了,我倒有个主意。你就装病,和打鸡血有关的病,找些鸡毛沾身上,就说打了鸡血身上长鸡毛了!”
听了刘阿侃这话,费大鼻涕大声笑起来。
刘阿侃一下子就不高兴了,以为费大鼻涕在弄松人,起身拿扁担勾上水桶就要走人。
费大鼻涕立马拉住刘阿侃,给他道歉。刘阿侃有些不耐烦,说:
“你就学鸡叫,你爸爸怕你变成鸡,就不给你打鸡血了!”
费大鼻涕又开始笑,见刘阿侃给他瞪眼睛,收住笑说:
“叫,叫,叫我半夜三更学 一秒记住域名m.3qdu.com
鸡叫,那不成了周扒皮吗?”
“你先试一试,看看有用没有。”
刘阿侃说完自个挑水去了,并没把这事放心上。
两天没事。
第三天,刘丽颖神秘兮兮地把刘阿侃拉屋旮旯说:
“哥,我发现费大鼻涕一天都围着咱家转悠,鬼鬼祟祟往往屋里看。你看,你看,又来了。”
刘阿侃知道费大鼻涕又来找他说打鸡血的事了,出门迎费大鼻涕去了。
费大鼻涕像见了亲人,见了救星一样,把刘阿侃拉到没人的地方说:
“刘,刘,利,利伟,我叫了两早晨,这附近养公鸡的太多,天还没亮,一个个换着叫,有时一起叫,哪一只都比我叫得声大,我叫不过他们。我爸我妈都没听见,我妹妹睡得像死,死狗一样更没听见。没人理我,你出的主意也没起作用!”
“瞧不起我是不是?”刘阿侃听费大鼻涕说话费劲,不耐烦说,“干脆,你马上就到厂部,到医院,到学校,中午大食堂卖饭的时候,去转一圈,学鸡叫,伸长脖子叫,肯定要引起大家的注意。”
明天又要拉去打鸡血了!
一不做二不休,想想也只能这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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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大鼻涕打起精神,走了。
当天下午,全厂消息就传开了:有人打鸡血打出精神病来了!
这人就是费大鼻涕冯小刚。
冯小刚的爸爸冯友财就奇怪了,别人都打鸡血,都没学鸡叫,怎么儿子打了鸡血就学鸡叫呢?
是不是打了瘟鸡血呢?
鸡血还是别打了,观察一段时间再说,毕竟好事不在忙上。
免了打鸡血,这在冯小刚的心目中,刘阿侃就是他的大救星。
这之后谁要是背地里说刘阿侃的坏话,他立马就就和谁急。
冯小刚有啥事都要找刘阿侃给出主意,鉴于费疯子的不可捉摸的疯威,免于生事端,刘阿侃尽量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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