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朕如何息怒?反了,真是反了他们了!竟敢把人都安排到了朕的身边!顾昭仪平日里是如何掌管后宫的?朕让她代皇后执掌凤印,协理六宫,就是如此当差办事的?连朕身边的贴身内侍,都是刺客,她还想不想让朕活着?”
李总管一面为皇上顺着气,一面轻声宽慰道:“皇上息怒,顾昭仪固然有失察之处,但这幕后真凶才是最为可恨之人。好在今日有花将军之女挺身护驾,才没有酿成大祸。若说花氏满门忠烈,的确各个英勇神威。就连女子都不输常人……”
果然,提及花溪草,皇上的面色倒是稍微好看了些许。毕竟要不是她反应机敏,他的老命很可能就要交代在猎场了。
“小姑娘人怎么样了?花义常年镇守南境,久不归朝,花溪拾也终日为朝奔波,忙着处理宪刑司的大小事务,朕倒是忽略了她这个小丫头了。”
“启禀皇上,花大小姐有天威护佑,只是受了外伤,幸而未曾伤及腹脏,太医们已经及时为她救治,只需安养数日,便可恢复如常。”
“嗯。如此甚好。不然朕都不知要如何向花义他们父子交代。走吧,朕也亲自去看看这个小丫头。”
“是。”李总管躬身后退半步,扬声传道:“起驾……”
花溪草前世因为萧钰轩挡箭而身受重伤,也是被
放在这太医院里调养了数日才允准她出宫回府。
今朝为救皇上负伤,总算也是改变了前世的轨迹,如若可以,她倒是想借此机会向皇上谋个差事,不再空守花府,与其被动的等待着去应对萧钰轩与花溪瑶的算计,不如主动出击,将其阴谋尽早击破在襁褓里。
花溪草起身朝太医点了点头,柔声谢道:“今日晚辈幸得陈太医救治,才捡回一条性命,实在感激不尽,待晚辈伤好之后,必将亲自登门道谢,以报大人救命之恩。”
陈太医乃是这太医院的主事,游走宫中多年,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如今得花溪草这般赤城言谢,倒觉稀罕,不由多瞧了她两眼,才沉声回道:“花大小姐当真是名不虚传,不负将门风范。即便是受此重伤,却也不曾吭过半声。实在让本官……”
陈太医的话还未说完,就听皇上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哦?这宫里宫外还能有让陈太医如此称赞之人?”
花溪草与陈太医闻声连忙起身,皇上倒是先一步上前拖住花溪草的双臂,将人安抚回榻上,慈声笑道:“朕也算是亲眼看着你们兄妹长大的,却不想时光流转,不但溪拾已经建功立业,能为朕分忧解难,就连你都出落的这般亭亭玉立,承袭了父兄风范。”
“皇上盛赞,臣女愧不敢当。”
“何愧之有?今日若非你以身护驾,躺在这里的人,怕就是朕了。”
皇上有意赏赐,花溪草自然也不能推却,待皇上问及想要何赏赐时,她只略作思虑便开口回道:“臣女想向皇上求一个人,望皇上能够允准。”
皇上目光微沉,面上虽依旧挂着温和慈善的笑意,但却不达眼底,只随口问道:“何人?”
花溪草知她此时提及此事比遭皇上厌弃,但却不得不为日后做打算,只能装作未曾察觉的模样正色回道:“一个犯人,原本是司天监……”
“够了!”皇上明显不想听她把话说完,只厉声斥道:“何时花义也教的你这般沽名钓誉?做着为他人请命之事?”
花溪草神情微滞当即面露惶恐,连声朝皇上拜道:“臣女不敢,臣女只是……”
“只是什么?你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将军府小姐,何时也与那司天监的人厮混到了一起?朝堂之事,岂容你这般儿戏?”
司天监掌史蔡文,半年前因测出西北异相,天降异灾,而被皇上以扰乱军心,信口雌黄为由免去官职,暂押天牢。
蔡文所言,无疑是触了皇上的霉头,先不说那时大周与大渝战事正为胶着,就说天降异灾便不是能随便说出口的。
这自古以来,天降异相,多伴灾祸,一直都
被认为是上天对天子行事的示警,没有哪个帝王能够允许灾难尚未发生之前,就被人扣上一定过失有错的帽子。就算当真有那天降临,他也不过是再行祈天求福罢了。
皇上虽面色不善但也未再朝花溪草发难。只是赏赐了些许绫罗绸缎以及奇珍异宝,便匆匆离去,全无来时兴致。
花溪草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跟着放了下来。毕竟前世她就是在这时被皇上赐婚于萧钰轩的。
今朝提及蔡文之事,一来是为了触怒龙颜,避免旧事重提,二来也是为了给自己日后留下一条退路。
司天监,一个负责掌管观察天文,推算历法的中央机构,观星宿,侧方位,知年灾,甚至有时还极有可能左右皇上立储的决定……于她而言,绝对是一个不得不把握的机会。
本章完
一秒记住域名m.3qdu.com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