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现在告诉我，对他的感觉是什么？喜欢吗？”
他很想知道，她现在是怎么看待于澔的，为什么在被他那样伤害之后，她还能够和他相谈甚欢呢？她就不怕于澔会再次狠狠地伤害她吗？
这几年的相处，她了解她是一个怎样的人，慢慢地也从她口中知道了不少她的事。
她的悲伤，她的痛苦，她的无奈，她的反抗……
所以，他教导她怎么周旋于各种各样的人之间，怎么去处理感情，甚至教她怎么玩弄人于鼓掌之间免得再受伤害。
只是，聪明如她全都懂得，却不曾伤害过谁。
“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
轻浅的声音，让人听不出情绪，但是眸中那见到他时的雀跃，已渐渐消失。
她不懂他为何会突然提起于澔，还问她这样的问题。
是因为下午的时候，他看到自己和于澔见面吗？所以才觉得她还是喜欢着于澔？
他不是知道她心中爱着的，是他吗？
“今天下午，你们不是见面了吗？”
他看向她，只是她低着头，垂下的头发遮住她的脸，他看不到她的表情。
“我们只是刚好碰到而已，我给小蕾送草图。”
此刻，她觉得自己的解释竟是这般无力。
“是吗？”
“是的。我会遇到他，是因为……”
“好，那你告诉我，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听着她平静的语气，内心被一股莫名的烦躁缠绕。
“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她努力维持平静的声音，强压下紧攫着心脏的那股痛意。
但是，于事无补，他语气中的怀疑和不断地追问，让她心中那股疼痛愈发强烈。
“难道你忘了他从前是怎么对你的吗？你为什么非得要和他纠缠不清呢？”
“我没有，会重新遇见他，是因为……”
“你还爱着他吧，这么多年了，你都无法忘记他吗？”
“……”
“回答我！”
“……”
他扳过她的肩膀，两人面对面。
只见她面无表情，清澈的瞳眸中一片平静。
她的沉默，在他看来是默认的态度。
“真的是这样吗？为什么！当初他连你的一片真心都不珍惜，为何你还要和他做朋友，为何还要眷恋着他！你就不怕他再次伤害你吗？你就不怕他再次玩弄你吗？”
她的平静让他的感到烦躁，两人相识这么久，他第一次对她如此大声。
静静地和他对视，面对她的坦然，他那股烦躁感更甚了。
“你是这么认为的吗？”
原来这么久了，他还是不相信她对他的这份感情。
“……”
过了一会儿，她轻轻推开他的手，想说些什么，只是这时，他的电话响了。
是司娜。
“对不起，我要休息了，快回去陪你女朋友吧，恕我不送了。”
“羽，你……”
他还想继续和她谈，只是她已经下逐客令。
“晚安。”
房门关上，隔断了令她窒息的一切，积蓄已久的泪水，在关上房门的那个瞬间滑下。
悄无声息，一如她爱他的感觉。
而客厅的沙发上，张郗榆感觉心中那股扰乱他理智的烦躁感快濒临爆发。
自己是怎么了？为何会如此在意于澔的出现？
心里那种异样的情感，到底是什么！？
长舒一口气，看着手机显示着司娜打来的几通未接来电，他起身离开。
走之前，他看向那扇紧闭的房门，轻轻地道了句晚安。
普通朋友……
吗？
如果是的话……
那为什么……
你……
会对他露出那样如花般的笑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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