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一起动静殿中的目光都投注过来。
太子不喝酒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他幼年身体不好虽不至于多灾多难,但也是小病小疼不断。
傅皇后就着急了,后来寻到护国寺的高僧慧明大师慧明大师看过太子后说他与佛有缘,既不能出家修行,那就做个在家修行的居士。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居士自然不如比丘的忌讳多但该戒的也得戒像五戒之中就有不饮酒这一条所以太子平时从不饮酒,这是宫里上上下下都知道的事实在有躲不开的场面,就以白水代之。
都知道的事此时楚王故意纠缠,若说他不是故意的谁也不信。不过他之前就喝了不少酒方才还让成安帝赏了酒,再看他眼珠子有些红,也许是喝醉了?
下面正有人心里嘀咕着这个就听见成安帝在上头说:“这个楚王,又喝多了明知道太子不饮酒,还要纠缠他。”
好吧,这下楚王就算没喝多,也是喝多了。
喝醉的人百无禁忌,于是一旁的宗亲和皇子们都乐呵呵地看着楚王对太子胡搅蛮缠,非要让他自罚三杯。
只有五皇子似乎有些为太子着急,还上前拦了下,却被楚王一把挥了开。
楚王脸颊微红,呼吸之间喷洒着浓重的酒气:“老五,我跟你三哥说话,轮得上你这个当弟弟的插嘴?今天难得兄弟们都在,父皇也在,还有这么多宗亲,都是自家人,都是姓宗的,老三你就不能破回戒?你再推下去,就是不给哥哥我面子了。”
坐在上首处的傅皇后面露一丝焦虑之色,攥紧了凤袍的袖口。
她看向成安帝,启唇道:“陛下,您也知道慧明大师说的话,再说琮儿确实不饮酒,这宫里上上下下都知道。”
高贵妃听了这话,笑了笑道:“皇后娘娘说的那都多少年的事了,太子幼年多病多灾,慧明大师才让他多研习佛法,寻求佛主保佑。至于那劳什子居士,咱们谁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不过就是做个样子。再说太子现在已经成年了,都当爹的人了,男子哪儿有不饮酒的,楚王的脾气谁不知道,他一喝多了就犯浑,连陛下都拿他没办法,您说是不是啊,陛下?”
话题绕来绕去,还是绕到成安帝身上。
成安帝捏着酒盏,对傅皇后笑道:“难得他们兄弟高兴,别管他们闹腾。对了皇后,这道荔枝肉还不错,你尝尝。”
太监总管王瑾年做了个手势,旁边上来个小太监端了那碟荔枝肉,放在傅皇后的面前。
皇帝赏菜,对任何人来说都是莫大的荣幸,必须要尝尝。傅皇后拿起筷子,夹了块喂进嘴里,待咀嚼完后对成安帝勉强地笑了笑,说了句味道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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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吃进嘴里是甜的,此时傅皇后心里却充满了愤怒。
从来就是这样,嫡妻嫡子还不如做妾的和庶子,永远是别人讨他欢心,永远别人都是对的。打从一开始她和成安帝的这场婚事就是个错,人人都说她有福气,一个不得宠亲王的王妃,最后竟成了母仪天下的皇后,可从来没有人问她愿不愿意。
傅皇后心绪不平之际,下面的场面已经生了变化。
就在众人都以为太子估计要发作的时候,没想到他竟然接下了那酒。
“既然二哥都这么说了,孤就却之不恭了。”太子嘴角噙着温和的笑,饮完这一盏,又让一旁的太监倒了两盏,俱都喝了下去。
楚王一愣后,伸手想去拍太子的背,谁知太子往侧里让了下,让他落了个空。他眼中闪过一抹不悦,脸上却笑着:“好好好,不愧是宗家的人,老三你好气魄!”
开了这个头,后面就止不住了。
方才太子与齐王喝的是水,此时齐王自然要纠缠不能厚此薄彼,又是自罚三杯。再是燕王、六皇子,连五皇子都被推着让去敬太子一杯,还有几个宗室上来凑趣。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盘儿眼瞅着太子喝了那么多酒,心里十分担忧,那酒盏看着就不小,也不知他会不会醉。
这不过是家宴中的一个小插曲,不过乾清宫的家宴并没有持续太久就结束了,因为还有今日的重头戏赏月宴。
赏月宴设在御花园的浮碧亭。
盘儿前世见多了宫里各种大宴小宴,也就不觉得稀奇,反而有些无聊。
既然是赏月宴,自然要以赏月为主,这种场合少不了吟诗作对,不过这和她们这些内眷们没什么关系,都是那些在成安帝面前得脸的大臣、宗亲及皇子们表现的时候。
十二岁的七皇子当众做了一首诗,迎来成安帝的夸奖和赏赐。连向来重武不重文的楚王都赋诗了一首,也博来了好彩头。
太子表现的中规中矩,既不过格又不会太差。盘儿坐在角落处,往那边的看着,也不过只能看见太子的侧脸。
整整一个下午没出现的胡良娣,此时倒是出现了,大抵是休息好了,格外容光焕发,和旁边的齐王妃楚王妃说着话。
太子妃没出现,她俨然一副代之的模样,不过盘儿看齐王妃和楚王妃那含蓄笑着的样子,似乎根本没把她当成回事。
不过这种事就是当局者迷了,盘儿也没有多关注,小小的打了个哈欠后,又往太子那边看了一眼。
那个楚王估计抱着想灌醉太子的打算,来到赏月宴上也不消停。盘儿在心里咒了此人两句,心想太子可千万别喝醉,也免得当众出丑就不好了。
等赏月宴快结束时,已经是亥时了。
成安帝先离了场,紧接着傅皇后就离场了,过了会儿有人过来请太子。盘儿一直瞅着那边的动静,眼巴巴地心里念着什么时候她们也能走。
正想着,傅皇后身边一个叫腊月的宫女过来请她们。
出了天一门,就见不远处傅皇后正与太子说话,因为离得远,倒也听不清在说什么。
一旁早已备好了三台软轿,两台是宫里的贵人们惯用的,还有一台稍微大点的,盘儿瞅着似乎是给太子准备的。
胡良娣上轿子走了,徐良媛跟着后面也走了,倒是盘儿没人安排。
过了会儿,太子走过来,拉着盘儿进了软轿。
随着轿子被人抬起,盘儿有些不适地动了动,打从上轿后太子一直没说话,只是捏着她的手。
“殿下,是不是胃里难受?”盘儿问道。
太子身上的酒味儿很浓,隐隐还夹杂这一股奇特的浓香,盘儿嗅了嗅才发现是他那串佛珠散发的味道。这最上等的沉香金丝白奇楠果然名不虚传,竟然能根据人身上的温度散发着或浓或淡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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