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双眼闪闪的大，不住打量街边一个个招呼他们的少女，“这些姐姐妹妹都好看，但她们为什么要招呼我们去喝茶水？”
“闭嘴，巡你的街。”
陈台研身上穿的是丹青色的捕快马装，没有下摆，合身的蚕布裤子。裤脚被扎进锦布官靴靴筒里，手腕上的袖子也被铜袖箍牢。
两人所行，人群不论是密是疏，都会自觉让出道路，目送他们的身影远去。
“但这些姐妹真的好看啊，为什么她们都要喊你？”
“闭嘴，不说话没人拿你当痴货。”
李钟山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眼珠子冲着远处来回打转。
顺着他的指引，陈台研看到了在高高的宫墙上坐着的矮小身影，太阳的光将影子拉出长长的柱子。
他吹了一声哨子，老老实实跟在李钟山身后，将笑脸藏在对方的背影中。
演武场前空旷的马道中只站了一人，头顶上的鸟兽玉箍格外引人注目。
孙不岳大步向前，老远就伸出了手，“谢谢你三日前留下的刺客。”
陈台研看着对方的眼珠，稍稍与对方碰了碰掌心。
“钟山，刺客的据点已经查清了。”孙不岳走在前面，引着身后两人向场中走，“有些东西你最好看一下。”
他侧了下脸，眼角撇过陈台研。
“大将军之孙，铁面不动座之子，陈台研。”李钟山拍了一下少年肩膀，随口介绍。
孙不岳停下了脚步，转身向陈台研抱拳鞠躬，又重新领着两人往前走。
“他爷爷是你爷爷下属，朱雀卫主将。”李钟山凑到台研耳边，“脸皮子臭，但喜欢撒钱。”
“这里就是。”孙不岳绷着脸推开大门，让出身子让两人先进，“小心门槛，里面没点灯。”
当孙不岳关上大门时，朱雀卫的射手们从四周围拢来，弓上虚搭着开锋的箭，四处张望戒备。
……
“刺客鞋底的马粪渣，这味道让我想起齐家的那些高马。”孙不岳捻起一块玉盒中的墨绿色粪渣，在夜明珠的照耀下转身给两人看。
“齐家有理由，但不够。”李钟山抽了抽鼻子，别过头不想去端详那点粪渣，“皇亲能让他们获得更高的地位，但他们已经有稳定的身份，不需要冒这么大的险。”
“大丘，莫非是……”孙不岳挥手让指尖上的一点渣子消失，玉盒重新合上。
李钟山戳了戳凹凸不平的桌子：“御龙骑，他们又燥动起来了。”
陈台研指了指孙不岳，又看了看李钟山，“大丘？”
“姐姐叫我大丘，叫他小丘。”
“那我呢？”陈台研又指了指自己，眸子里带着点色彩。
“自己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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