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吧内，百余台电脑屏幕漆黑，像一只只黑色的眼瞳注视着一切。
客人在赵宝赔礼道歉后早就散去了，屋内空荡荡的，陷入一片死寂，只有空调的呼呼声作响。
地面上躺着两具扭曲，面容惊恐的畜生尸体，血流了一地。赵宝拎着锤子，望向林晨与郝风。
林晨的目光与赵宝的目光交汇，两个人对视着。林晨在银手指的作用下渐渐平静，他本就见多了尸体，一场宰杀人渣的图景并不让他感到多少畏惧。
他望着赵宝的眼睛，赵宝的眼里显出疲惫，就好像刚刚做了一场梦，被惊醒般。赵宝看上去格外颓唐，如果不是脸上的鲜血，根本看不出来他是一个杀人犯。
“明明就是一个普通的颓废中年男人，却有着一个火焰般的心。”林晨的眼光和正常人已经不一样了，他敏锐地察觉到那股颓废，散漫里隐藏的那种深沉，那种猛烈。
林晨感到赵宝是一个非凡的人，绝不可能如他表面那样仅仅只是一家网吧的老板。
赵宝身子动了动，朝着两个人走来。
他面上疲倦，手里的锤子却拿得沉稳。林晨知道赵宝是要来试探他俩。
“两个小伙子，就是你们真的什么都没看到吗？”赵宝走近，忽然和蔼地笑了笑，对着林晨和郝风。
“没有，什么都没看到。”林晨抢先回答。
“哦，可是我怕你们心里看到了，嘴上却说没看到啊。”赵宝手里的锤子慢慢地晃荡，像一个摆钟，在倒计时的摆钟。
“可我们心里也没看到。”林晨再次最先回复。
“那你们怎么证明你们的心没有看到？”赵宝拿起拎榔头的手，榔头竖直，用拳内面擦了擦脸上的血滴。
“这个可以证明。”林晨侧身，露出自己身后的电脑。
电脑上那扎根发芽的鱼子，如今已经抽出细丝来，细丝大概就是类似树木的枝干吧。因为鱼子只有沙粒大小，因而从里头生出来的枝干也只有头发丝那么细，似乎弱不禁风。
赵宝看到面前这密密麻麻，如同群蚁排衙似的种子苗，露出疑惑的神情。
“这是什么？”赵宝问道。
“这应该是一种能依附电脑以及鱼类生存的生物，我将我刚才发现的一切告诉你，等于你我都有了彼此的秘密作为筹码。”林晨在之前网吧内客人集体去前台闹事时，又研究了一下这鱼子，终于发现了许多骇人的事实。
林晨随即开始谈起自己刚刚的发现：“这种生物是我刚刚直播吃鱼时发现的。寄生在鱼的体表，形成了鱼的皮肤。”
林晨继续讲道：“这种皮肤有着苦味，在被我剥下后，溶解成液体聚合成一团肉球。”
“然后，肉球裂开，炸出来许多沙粒一样的种子。”
“这种种子掉在地上立刻蒸发了，掉在木头上也消失了，唯独落在电脑上，却扎根发芽，像是真菌，能寄生在电脑上的真菌。”林晨略微思索，顿了顿，继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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