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刘百成正在上课,忽来一外人,对刘百成耳语几句,刘百成大惊失色,对学生道:“从今日起放假,我有事外出,待我回来再继续上学”
周君来问何事,刘百成道:“我师弟赵大鹏带回信来,师父病重,要见我,我得马上跟师弟走”
周君知不能劝,那刘百成从师十五年,与师父情如父子,现在师父病重,他是必要去的,只能对他说:“万事小心,不要冲动,需知我母女在家等你平安归来”。刘百成点头,背上周君收拾的几件衣物,抱了刘岚一下,嘱咐其听母亲话,遂与师弟向河北奔去。
孩子们家长得知此信,知刘百成可能遭遇大事,纷纷前来询问,可那刘百成早已走远。
刘百成虽去,可那孩子们却日日按时来到学堂,自行练拳,那周君也就教孩子们识字算数。村里人隔三差五前来探望周君和刘岚,尽帮助之能。
这刘百成的师父兰飞亭,精通形意、太极,乃京冀地区武林领袖。北京被日本人占领后,转居京郊农村,足不出户,专心授徒。
这兰飞亭名声虽大,土地虽多,但得其真传者只有二个人,就是刘百成与赵大鹏,为兰飞亭弟子,余者皆徒弟或交费学艺之学生也。
你道这弟子与徒弟有何不同?弟子,兄弟加父子之情分也,二人之间既有传授之恩,有如父子;又有个人之间长期相处产生的感情,有如兄弟。这弟子,就是师父技艺的传承人。
而徒弟,只是入得门来,对外以壮门派之门面也。只有这徒弟之中与师父有缘之人,才可成为弟子。
那日本人觊觎中华文化已久,崇尚武道,早已对内家拳垂涎三尺,但终不得其法,故四处寻找内家拳典籍与传承者,对内家拳志在必得,终于在京郊找到了兰飞亭。
那日本人软硬兼施,先是对兰飞亭许以好处,为其建立拳馆,让日本人前来学拳,被兰飞亭以身老体衰为名拒绝;后恼羞成怒,派人日夜监视兰飞亭家,兰飞亭向弟子教拳时,日本人就在旁观看。日本人还在夜晚不断派人偷偷进入兰飞亭家里寻找内家拳典籍,有人被兰飞亭等抓住后,日本人则出面带走,然后告诉兰飞亭此乃小偷了事。
兰飞亭知道不能再继续传拳,便与弟子商议:“我不能在日本人面前传拳,也不能离开这里,好在你们都已经功有所成,可以离开北京到各处传承内家拳了。你俩总在我身边呆着,这内家拳岂不是要断绝了!”
刘百成与赵大鹏知道此乃无奈之举,别无他法,故均答应。兰飞亭对刘百成道:“我早预料到会如此,已经将各前辈大师之拳论隐藏在碧云寺念悲大师处。你乃我大弟子,功夫也最高,这保存拳论之责,就由你承担了。你可去碧云寺将拳论取回,找个安静之地传拳去吧。你们俩安身后要保存联系,以保护拳论为要,你们去吧,明日就不要来了”
那刘百成就是北京人,原为教师,日本人来后强迫学校教授日文,刘百成等一干刚烈之人走了十之六七,失业后在一市场找了一个晚上看守货物之职,白天则跟随兰飞亭刻苦练功。现在得师父之命,去碧云寺取了拳论,与赵大鹏拖家带口离开北京。
那赵大鹏老家在陕西黄土高原之上,尚未被日本人侵占。赵大鹏兄弟二人,有一老母,家境贫困,均未成家。赵大鹏只身到京城打工,期间拜师兰飞亭学艺,其兄则在家照料老母。刘百成一家也随赵大鹏去陕西,一路上坐了一段火车,遭到日本人轰炸,又搭乘马车、牛车,加上徒步行走,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到达陕西,路过一村庄,山清水秀,见村上有一无人居住的破败房屋,在此安歇。周君和刘岚实在不愿再走了,就要在此定居。此地离赵大鹏家乡尚有百十余里,刘百成道:“我就在此定居吧,你我二人分开传拳,影响能大一些”,赵大鹏道:“也不知这村里民风如何,我帮你问一下。”,赵大鹏在村里转了一圈,也是天有成人之美,这赵大鹏在此村遇到一个远房亲戚,是张清宇的佃户,答应帮助照顾刘百成一家,这刘百成一家就在这定居了。
赵大鹏帮助刘百成收拾好屋子,就自己回家了。
刘百成一家安顿下来后,去赵大鹏家乡看望,正巧赵大鹏哥哥病故,刘百成帮着忙里忙外,安葬了赵大鹏哥哥。从此二人联系不断。
刘百成、赵大鹏二弟子走后,兰飞亭每日只教那些徒弟、学生外形动作而不教拳理、五行之术,每日糊弄。那日本人也是只得外形动作而不知拳意。
日本人又想出一计,以兰飞亭之名义在报纸上刊登广告,要在京举办中日武林大会,奖金甚厚,前来参加者皆有奖励,不少武林人士均欲前来参加。
兰飞亭得知此信,派人四处告知武林人士,此乃日本人计谋,非其所愿。但仍然有人要去参加。
比赛之日,日本人强行让兰飞亭前去,并将其家小拘禁,强迫兰飞亭讲话,告之不得乱说,否则会殃及家小。兰飞亭从容登台,对大家抱拳道:“各位武林同道,在下不才,受各位高抬错爱才有了今日之名气,实不敢当。我中华之传统武术,生长于中华国土;习练传统武术之人,亦与国土生死相依,不能背离。今日之比武大会,我当为诸位之先,与日本武者决一雌雄”,说罢走到擂台中央,没有像往常比武那样向对手抱拳,而是伸手指着一帮日本武士道:“请上来让兰飞亭领教!”
兰飞亭之语,显然是在告诉习练传统武术之人不可背离祖国而与日本人同流合污。日本武士气急败坏,先跳上来一个年轻小伙,对兰飞亭鞠了一躬,兰飞亭立而不还礼,拿日本小伙随即拉开架势,向兰飞亭打来。这兰飞亭已抱必死之心,无所畏惧,调动五行之力,使出硬打硬进无遮拦之法,迎着日本小伙打出去一拳。兰飞亭之拳对着日本小伙的拳头打去,只听“咔嚓”一声,日本小伙腕子已折,而兰飞亭继续进身,拳力不减,打至其胸口,日本小伙应声倒地,大叫不止。
台下人声鼎沸,大声叫好。
又一个日本小伙欲跳上擂台,被一中年人拉住,此人乃日本空手道教头角跟静春,其知兰飞亭功夫极高,其手下弟子均非对手,故要亲自比试。角跟静春上台亦先鞠一躬,然后拉开架势眼盯兰飞亭。兰飞亭望其眼,感其气,知此人功夫不凡,但亦无所惧,拎手上前,出手即打,那角跟静春知其拳猛力大,不敢与之相对,举起双臂护住胸前,谁知那兰飞亭拳还未打到角跟静春双臂,身体却突然伏下,一个龙形钻入其身下,只手上撩,要打这角跟静春之阴部。角跟静春双臂下落要砸这兰飞亭之手,兰飞亭却龙形升飞,脚踢其臂而拳击其胸。角跟静春用手挡兰飞亭之脚,胸前却挨了兰飞亭一拳,倒退几步。
角跟静春心下惊呼,此真乃内家拳之绝技也,今日见识,实属有幸。其如此所思,故不慌张,而是静心沉气,遂双手连续冲拳向兰飞亭打去,欲不给兰飞亭喘息之机。那兰飞亭哪里怕得这些,迎拳而上,一个马形,双臂拢住角跟静春之拳,随即真气一沉,双拳如马疾蹄向角跟静春前胸砸去,力贯其胸,将其钉在地上而不能动,角跟静春随即跪在地上,大口倒气。
又上来一人,名曰横木三邪,乃日本合气道教头,此人向兰飞亭鞠躬后却不拉架势,而是用生硬之中国话对兰飞亭道:“兰大师武功超绝,横木佩服。我合气道也深得真气之意,与贵国内家拳相似,今日有幸与您交手,三生有幸”
那兰飞亭呸了一下道:“尔等夜郎小国,岂止真气之意,今日就叫你有幸一下”,说罢上前施展太极功夫,起手就进,直取中门。那横木三邪亦不使蛮力,侧身举手相迎,不想其迎到兰飞亭之力后,兰飞亭臂上之力突然不再前发,而是顺其阻挡之力侧向旋转,那横木三邪则继续侧向引带兰飞亭之力,欲兰飞亭之力用到尽处即可将其降服。那兰飞亭岂能不知其心,进步继续随横木三邪之力侧行,同时转身,逐渐以后背对横木三邪之面,横木三邪大喜,以为兰飞亭中计,就要击兰飞亭后背,不想拳击到兰飞亭后背,却如击中一旋转之球,拳力顺着兰飞亭后背滑出,而兰飞亭却继续绕其身,一臂将横木三邪一臂捧起,使其不能动弹,另一臂已插入横木三邪腹下矣,只见这兰飞亭真气一沉,万钧之力打入横木三邪腹内,将横木三邪直接打得坐在地上,捂住肚子在台上翻滚。此乃太极拳之倒撵猴也。
台下人等拍手大叫:“好功夫!”
兰飞亭力战三人,体力已感不足,到底已年近花甲,但其豪气冲天,捋须大笑!
那些日本人商量一阵,让一习练西方格斗术之人上台。此人名曰耳忠存史,在美国留学时参加拳击比赛,后习练综合格斗,回国后参军来到中国。
耳忠存史并不像前面的日本人一样向兰飞亭鞠躬,而是抬起双拳上来就打。刚才被兰飞亭打到的那个角跟静春是其三叔,他要为其报仇。
兰飞亭看出来者不善,但亦无所顾忌,也是举手就打,接住耳忠存史之拳,不想那耳忠存史之拳却是突然后撤,兰飞亭不停身形再进,但那耳忠存史却早已撤后一丈之外了。兰飞亭以为那耳忠存史不敢与其对拳,便奋勇直前,不想那耳忠存史却又侧身躲过,依然在他身边晃悠。这兰飞亭大怒,侧身又进,那耳忠存史又灵巧地转到另一侧,同时击他一拳,差点打到他脸上。
这时兰飞亭才知道,这左躲西藏乃耳忠存史之打法,并非其害怕对拳也。兰飞亭不敢大意,渐感体力不支,于是也停了下来,摆个三体式与耳忠存史对峙。那耳忠存史看到兰飞亭不再与其周旋,料得其体力已尽,遂开始进攻,打中兰飞亭两拳,打完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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