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名我的恋爱张宝同201955
罗玉梅咬牙切齿地说,“从那时起,我就恨死他了。”
我说,“既然这样,你还不如离婚算了。”
她说,“他把我赶出了家门,我没办法,就跑到父母家住了半个月。我当时下决心非要跟罗来宾离婚,可是,父母坚决不同意,而且父亲还威胁我说,如果我要离婚,他就撞死在门前让我看。这时,孩子在家里哭哭闹闹,罗来宾也几次来我们家求我。见我不肯原谅他,他就跪下来恳求我,发誓说他再不会打我了。我没办法,又被罗来宾带回了家。”
“从那以后,他再不肯出外打工了,我也再不逼他出外打工了。日子能过成啥样是啥样,我只好听天由命了。就这样,我们就守在破烂不堪的家中过着饿不死也活不旺的日子。两年后,我又怀孕了,我有些慌张了,因为我已经生了两个孩子了,再生就要超生了。我就对罗来宾说我不想再要孩子了,我要去打胎。可是,他对我说,不行,你必须要我给生个儿子出来。因为罗来宾就是他家里唯一的男孩,如果我不给他家生个男孩,他家就要断了香火。我没办法,只好再给他把孩子生下来。可是,肚子一大,让别人看了出来,就会逼着我去打胎。为了躲避,他爸把我带到了二十里外的他姑妈家住着,直到我的肚子很大了,没法再打胎了,才从他姑妈家回到了村里。本希望这孩子能是个儿子,可是,结果又是个女孩。因为超生,我不但让村里计生办强行做了节育手术,还被罚了四千元钱。我家哪有钱呦,还是他爸妈帮我们交了罚款。”
听着罗玉梅的哭诉,看着她如此落泊的样子,我真想把她带到西安去,给她找份轻松的工作,让她过上像模像样的生活。可是,她已经有家有老公了。我不能过多地干涉了。我心疼地朝着她说,“照这样地生活下去咋行?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她唉声叹气说,“有啥办法?我一跟他提出外打工的事,他就朝我恼怒地挥着拳头。我不能出走,又不能离婚,整天守着那一亩三分田,咋能过上好日子?”
我说,“人不怕穷,就怕没希望,没出路。所以,你的日子让人感到悲观绝望。”
她说,“就这样地往下过吧,反正又饿不死。有没希望我都不去想了。”
看着天色有点暗了下来,我从衣兜里拿出了所有的钱,一共是三百,给了她,说,“把这些钱拿去给你和孩子买件衣服吧。”
她坚决不收,说,“不行,我已经给了孩子六百元钱了。你有多少的钱?”
我用一只把她搂着,用另一只手把钱塞在了她的衣兜里,说,“看着你生活成了这样,我也不能帮你太多。”
我们离开了湖边的山岗,回到她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他老公把中午剩下的米饭炒了炒,炒了一盘辣椒作菜。
可我就不吃辣椒。罗玉梅也觉得有点过意不去,就去了别人家借来了两个鸡蛋,给我单独地炒了一盘菜。可是,三岁的女儿也想要吃。罗玉梅朝着女儿瞪了一眼,说,“好不懂得规矩。”
我就把鸡蛋分给了三个女孩吃了。吃完饭,罗玉梅一个劲地对我说,“没有招待好你,很是过意不去。”
我说,“咱们是啥关系,还要你那么客气?”
晚上睡觉时,罗玉梅给我端来热水让我洗脸洗脚,把我的裤子和蚊帐放好,还低声地对我说,“真不好意思,要不是罗来宾在家,我就陪你睡觉。”接着,她又说,“我们相爱了那很长时间,还没在一起睡过觉。”这是一个女人对心爱的男人所能表达的最隆重的情意。
我说,“我知道你的心意。”
我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我在想着许多让我感到意外的事。首先,罗玉梅变了,变得完全和我原来想的不一样了。原来的她是那样地清纯秀美,妩媚亮丽,让人看上一眼就感觉魂被勾去了。可是,这种风采和姿色哪里去了?如果是被岁月无情地摧残了,那也枯萎得太快了。她实际上还未等到迎风怒放就被暴雨打落了。所以,一个女人要想过得幸福,还真是要找个让自己喜爱的男人。
再是她为什么会把自己过去的风流韵事讲给我听?在我的印象中,好像女人不会把自己这种秘密讲给别人。这可是女人心中最隐秘的东西。我想她是把我当成了她最知心最信任的朋友。她也没有把那些私情隐秘当成是可耻和可恶的行为,而是当成了一种可以与他人分享的荣耀。我想女人们之所以把这种隐秘告诉别人,是想让别人知道她依然被许多男人爱着,而被男人们所爱本身就是女人的荣耀。如果一个女人不被男人所爱,那她活着的意义似乎也就不大了。
这让我觉得女人把自己的贞洁一部分划归了男人所有,但主要的支配权还是想由自己支配。男人可能会把她的贞洁看成为是一种只有他自己才能拥有和支配的资源,可是,女人却把自己的贞洁作为一种向自己喜爱和敬重的男人敬献的礼物。她对这种敬献并不觉得可耻和可恶,而是觉得是一种情愿和奉献。
我曾去过陕南丹凤的深山之中,那里的女人也同样有着这种情怀。她们对自己敬重和喜欢的男人也会采取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钟情和敬爱。其实男女之间的情意就是用这种方式联接的。所以,睡觉就是男人和女人能在一起的最亲密最盛情的表达。刚才,她对我说的那句话,就是在表示她对我的敬爱之情。
我们单位也有个别女人跟同事和领导有这种隐秘的私情,我觉得她们这样做是一种让人鄙视和厌恶的行为。可是,我对罗妹子的出轨非但不觉得鄙视和厌恶,反而抱有一种同情。因为我希望她能活得开心和高兴,所以,就把她的出轨当成缺失爱的一种补偿。相反,我道是对让她过着这种苦日子的罗来宾心怀不满和鄙视。
第二天一早,我吃过早饭,就骑车离开了。
一晃又是十年过去了。大概是在95年春节前夕,我又见过罗玉梅一次。因为生活艰辛和心情忧郁,她老得很快,不到四十岁的她看着就像是五十多岁的女人,衣服也穿得很陈旧很老气,眉头老是在深深地皱着,好像从来都没有舒展过。
她听说我从西安回来了,就跑到我妈家来找我。看着她这种样子,我对她说,“罗妹子,你不能再这样地生活下去了,真地要改变一下了。”
她茫然地问道,“怎么改变?”
我说,“要不,我带你去西安,我在区委办工作,有许多的便利条件,也认识一些做生意和开厂子的人,我可以让他们给你安排一个轻松又拿钱多的工作。这样,你就可以把自己变个样子。”我甚至对她说,“让一个丑小鸭变成了一个白天鹅。”
她想了想,说,“我当然想这样,可以出去晒晒太阳,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老在家里憋着,我都被闷死了。”她接着又把话音一转,说,“可是,罗来宾不会同意,他肯定不会让我出去。”
我说,“要不,我去给他讲讲,让他同意你到西安去打工。”
她犹豫了一下,说,“那自然好。”
于是,我马上给我的一位关系很好的朋友打电话,要他为罗妹子想办法在厂里安排一个轻松一点的工作。那位朋友马上就答应了,说没问题。可是说到工钱时,我要让他包吃包住每月给一千五。
可是,我那朋友显得有些为难,说这样的工作一般都是包吃包住给八百到一千。我说我的这位亲戚家里很穷,非常需要钱,你就只当是在扶贫。我的朋友只好答应了。
听着包吃包住每月能拿一千五,罗妹子自然就非常地高兴。我也觉得这样的好处恐怕就连罗来宾都会抵挡不住。所以,我对劝服罗来宾满怀着信心。
我中午给罗妹子做了顿好饭,又买了一些水果和糕点,好送给她的孩子们,然后,就骑车子带着她一走去了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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