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黑云一片一片,像层层堆叠的黑心棉,一片纯黑中偶尔能看到一丝洁白。
“轰隆隆……”
隐隐地从天边传来低沉的雷鸣,间或夹杂着一丝荒狂电光,映出小道上徒步的五人一马。这就是从那阑古道改走山间小路的马晓一行。
燕子矶金蝉脱壳仅仅给他们争取了七八天的时间,就又被各色绿林草莽,奇人异氏给找了出来。别看这些人出身草莽,没有名门大派那般有系统的武学,但在寻踪匿迹,蒙药下毒,飞镖暗器等方面却有独到之处。
因为马晓在“黑店”误服“牵机毒”,五人缺少一个能抗衡二流武者的战力,所以明德师叔与众人商量后处理掉多余的马匹和马车,从山间小道行走,以避人耳目。这是他们从小道走的第二天,谁想就碰到夏季的雷暴雨。
黑云越压越低,明明是中午时分,却黑的只能看到身边十几步远。雷鸣声越来越急,电光也越来越频繁,忽然天空就像再也兜不住的水盆,哗啦啦倒下无量的雨水!
马晓五人拿出蓑衣,加快脚步朝前走去。狂暴的雨幕劈头盖脸地砸在身上,很快蓑衣就湿了,潮湿的水汽透过蓑衣的缝隙灌入里面的衣服里,鞋子裤子更没有幸免,全都湿漉漉的。
马晓踏着进水的鞋子,心中吐槽不已,自己离开黑店时仅仅是一时感慨罢了,“风雨兼程”只是打个比喻,没想到老天爷这么实在,要风给风,要雨给雨,还加量不加价,怎一个苦字了得啊。
以前看西游记只注重情节精彩,打斗热闹,对“下雨刮风”之类的环境描写,一眼带过。谁知道身处其中,才知道旅途中气候环境也是一个难缠的敌人,前几天还是炎炎烈日,今天就是瓢泼大雨,体质稍差点的人光气候轮转估计就要病倒不支了。
感谢白马寺每日挑水担柴打熬身体的那段时光,给了自己一个壮实的身体。从白马寺出行有近两个月,居然没有生病感冒。马晓一边吐槽,一遍暗暗期待前面出现个什么遮风挡雨的处所,哪怕是荒山鬼屋,狐仙居所也认了,这鬼天气真是糟糕透顶。
望眼欲穿中,期待的荒山古庙,道路弃亭一个没有,而此时他们在雨中已走了半个多时辰了。马晓绝了心中期待,沉下心来踏实赶路,顺便苦中作乐一番,算算时间“苦中苦”药剂第四波也快爆发了,置身狂风暴雨中也不必去掩饰苦中苦的副作用,那种刺激人莫名流泪的“苦”感了。
又继续走了半个时辰,倾盆大雨非但没有停歇,反而愈加狂暴起来。如果说刚才是瓢泼大雨,现在就是直接拿水桶往下倒,蓑衣此时彻底失去作用,雨水从头顶浇灌下来,顺着胳膊窝往下淌,在三角区交汇,又从两腿分流而下,直接惯在靴子里,然后再从靴子中满溢而出。
雨水噼里啪啦当头砸落,砸在露出的皮肤上,砸的生疼。黑云,雨幕,地上洪流,仿佛将整个世界彻底变成了水的世界。
“噗通”
马晓内力进阶二流境界,耳聪目明,即使在雨幕中也听到了这细微的声音,循声望去,那匹从白马寺起就跟着众人的老马后蹄打滑倒在水中。
是了,马晓五人怎么说也是武者,有内息支撑,雨水只是让其有些不适罢了。而这匹老马背上驮着行李,时间一长行李都被打湿,变得越来越重,而路面越来越滑,终于坚持不住。
马晓招呼心厚师兄一声,把马背上打湿的行李分在两人背上,然后轻抚马臀,暗叱一声“起”,瞬息间托着马股将这匹老马从水坑里抬起来。老马亲昵的舔了舔马晓的手掌,卸掉背上的重负,它自己已经可以在雨幕中行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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