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卓一刀不断的潜心观自在,明心,他身体渐渐达到一种微妙的平衡。
…………
薛三儿起身了,他一个人坐在赌坊内,喝茶喝的无聊。
看着卓一刀在四十四阶迟迟未动,也无聊的很。
张小泉沿着逦山道上去,不知道去什么地方。
这个时候的逦山道余晖动人,让人应接不暇。
看着飞辇的背影,最终薛三儿坚定跟着张小泉下去。
逦山道两旁林木高大,山风呼啸。
骑着高头大马的薛三儿被山风倒灌入鼻,实在是难受。
他便下马而行。
“看样子你还是不放弃?”张小泉看着尾随而至的薛三儿,嘲讽道。
薛三儿一脸苦笑:“说真的,今天的运气实在是糟糕透了,恰着晚照之景如何美丽,我就当作踏青春游一番吧!”
张小泉一脸严肃的说道:“如果你能认清楚现实,最好不过。”
毕竟他老子薛欧管着天下的钱,硬要打比方说他是一块骨头的话,这应该是一块最难啃的硬骨头。
并且他手下还有着极为难缠的三兄弟拼死效忠。
薛家肯定不是软柿子。
不然在他这个位置,早就被人排挤下来了。
事实上,薛欧一直深受刁太后器重。
薛三儿正色,道:“可能是你听错了,我说的是今天运气糟糕透了,人难道每天都运气糟糕透吗?”
张小泉道:“你真是认死理。”
薛三儿道:“我从小就是一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主。”
张小泉叹息,没有接话。
薛三儿道:“抱歉,长大之后,我变成了一个撞南墙也不回头的主。”
从后而赶来的李珂与石雄听着薛三儿的话,心中一凛。
仿佛要重新认识这个纨绔。
…………
夜还未来,月已出。
逦山道的晚景开始变得模糊不真切,但美的很真实。
白面书生沿着山道拾阶而上,山路风景尽览。
山风抚荡,落英缤纷,便已让他目不暇接。
显然,以他身体的孱弱而言,这短短的山道已让他走的有些气竭,额间的汗水更是如豆大的冰珠在夜风中轻摇。
他还背着书篓,书篓里有不少的雪白的纸片,上面还压着十颗石子,这些看似不重的东西,明显让他更是吃力了几分。
便是孱弱的他,远远看上去有种超出尘世的气质。
他拭了拭额间的汗水,不知是因为背着的书篓太重的缘故,还是因为用十颗石子压纸片太多,他终于从背着的书篓中拿出一颗石子,然后,便随意的扔在地上。
仿佛如释重负,又仿佛更加沉重,扔完石子后的白面书生重重的擦了下额头,继续上路。
这只是一个很简单的片段。
但这样的片段一直在重复着。
所以,书篓中的石子越来越少,他登山的步伐越来越重,汗水也越来越多,到最后衣衫都被浸湿了些。
终于十颗石子都扔完了,他对着眼前的岔道叹了声,挑了一块青石坐了下来,稍作歇息。
书篓里那些雪白的纸片在夜风下撩拨下又不安稳的在纷飞,哗哗作响,好在书篓有盖,飞不出来。
“这逦山道登来真是累人,现在看来,仙人桥是去不了。”
山风吹拂,很快,湿了的衣衫,额间的汗水都被风吹干了。
他理了理衣袖,正正了衣冠,向眼前岔道一边缓缓走去。
就在他离去的不久时光里,彪形大汉也缓缓走到这处岔道。
而他选择的是岔道的另外一个方向。
白面书生,彪形大汉,截然不同的人。
走在分岔道的两端,仿佛这条岔道是人生的分岔路。
逦山像这样的岔道还有很多。
这人生的分岔路也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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