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霜慢慢从他身后走出来,怯怯道:“爹,女儿没有叫桃匣去偷衣,是让她去向大姐借……”
“小贱人,你敢不承认?”柳如冰看到她那装可怜的样子就来火,忍不住张口就骂。
这般没教养,一时让柳明裴脸上挂不住,怒斥道:“谁教你这般骂自己姊妹的?”
桃匣?不是刘秀英身边的丫鬟吗?柳明裴看向刘秀英。
柳如冰要顶撞,刘秀英一拉她,圆场道:“老爷,现在是在说二丫头偷了衣的事情,把事情说明白就好,何必一直骂着孩子。”
她也是一时被斥糊涂了,没想太多,只冷眼看着柳如霜道:“偷了就偷了,为何要抵赖?你喜欢的,母亲什么不是给你,有必要去偷去抢,使这些下作手段吗。这岂不是要败坏我们丞相府府的名声?之前你偷府里的吃食,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说你了。”
“母亲,女儿到底是和桃匣说的是借还是偷,院子里的人都做的了证的。”柳如霜含泪道:“其次,女儿没向母亲说衣裳的事情,一是因为实在来不及,女儿怕……怕穿屋子里那些衣出去,是要给人笑话的……”
此言一出,刘秀英脸色一变,暗道不好。而柳如霜仰起小脸的同时,不仅把华服下的灰色破里衣露了出来,还因为撕裂的袖子,暴露了手腕上原主留下的伤痕,看的程公公心头一动。
“呸,你院子里的丫鬟当然是向着你的,你也好意思说让她们作证!”柳如冰忍不住出言,却被刘秀英及时拦住。
刘秀英顾不得再纠结于那个偷与借上面,忙欲盖弥彰地斥道:“休要胡说,你也太过挑剔了,一年四季,冰儿是什么料子的衣服,你就照着样子做,什么时候少过你的,随便穿一件出去都体面的很,怎么会让人笑话?”
柳如霜张了张口,看着刘秀英的眼神一瞬的惊恐,而后很快低下了头,蚁声切切道“母亲,母亲说的是。”
此时程公公忽然轻唤道:“永王妃到这边来,让咱家瞧瞧。”
柳如霜茫然失措,柳明裴斥道:“程公公叫你,为何不动?”
柳如霜走到程公公面前默默行了礼,程公公上下打量她,凌乱的头发,眼角未干涸的泪痕,惊惧躲闪的眼神,破旧的里衣,手腕的淤青,特别是那双手,不是中指练字的笔茧,而是手掌上一个个浮起的磨茧,无一不显示着她曾经遭受了很多的苦。
光就以她现在是永王之妻的身份,柳家不是也该好好待她吗?
良久,他忽然对柳明裴牛头不对马嘴道:“二小姐嫁给永王,皇后娘娘和皇上都给了柳家不少赏赐,聘礼也从未吝啬。”
刘秀英自是听出他话中之意,忙辩解道:“如霜出嫁,我们不仅把皇上赏赐全做了嫁妆,还给添置了不少,不过是这次不凑巧,丞相府出了窃贼……”
一句窃贼,正好把私藏了那些财务的事情都推得一干二净,要是有谁再拿柳如霜嫁妆的事情来说事,可要拿出证据来!
本章已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