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我还能坚持坚持,越往后去我越觉得那老和尚不知所云,不知讲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我看了看娘,她双手合十,跪坐的笔挺,正十分虔诚的观望着那大师上下开合的利索嘴皮,时不时的还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表示赞同。
珂松姑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退了出去,我还想让她给我寻点吃的来,看来只得自食其力了。
我趁那大师讲的津津有味,忘乎所以之时,蹑手蹑脚的站了起来,正打算偷偷溜出去,我娘的声音自耳边幽幽响起:“坐下!”
她并没有回头居然还能发现我的动静,我吓的双腿一跪,小声地说道:“娘亲,什么时候讲完啊?我已经饿得快不行了。”
好像是为了印证我所言不假,我的肚子好不应景的咕嘟咕嘟叫了起来。
我尴尬的捂住肚子,想着我起了个大早光忙着前后收拾了,愣是连早饭都没吃,现在就追悔莫及。
娘亲心疼的看过来:“嫣儿再忍忍,应该要不了多久了。”
我不情不愿:“嗯。”
正打算低头垂脸继续挨时间,突然打旁边伸过来一只秀窄修长,暖玉一般细嫩红粉的手,正掐着一块光泽鲜嫩的绿豆饼递在我眼前。
我侧身一看,原来是那个吴月犀不知什么时候挪过来坐到了我旁边。
她朝我轻柔一笑,眨了眨眼睛:“快吃吧,我从家里带来的。”
她的声线像清泉一样清脆悦耳,真的是十分好听,我一时间倒顾不上那块诱人的糕点了,看着她,我想我要是个男子,对这个姑娘我肯定难逃其掌。真不知道那个迟夜麒是怎么想的,放着这么耀眼的鲜花不采,非得在我这么一棵树上吊死。
我惋惜的替他摇了摇头,她被我逗得扑哧一笑:“你不是饿了吗?不吃我可就收起来了。”
“别别别,快拿来吧。”我饿的不行,伸手扑过去抢了过来。
她抿嘴浅笑,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小声点,别让我娘听见。”
我向前看去,她娘正被悟空大师洗脑的不要不要的,哪顾得上我们。
嚼着绿豆糕,我心想这个姑娘还真是人如其貌,不仅长得漂亮,心肠也挺好,倒并不似她娘亲那般记恨着那桩婚事,原来刚刚是我误会她了,怪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现在拿人手短,吃人嘴短,不得不说一句:“唔真好吃。”
她定定的看着我,不知道在想什么:“你真漂亮,难怪,他会非你不娶。”
我拍了拍手上的油渍:“你也很美,怪迟夜麒不懂欣赏,错过了你。”
她仿佛有点惊讶我会说这种话,也是,在她看来我和迟夜麒爱的不要不要的,是因为被皇帝老子横插一脚才没成,我应该很心痛,拿她当情敌才对。
她一脸欣赏:“不,我从没觉得我很美,在他眼里,我什么都不是。”
这万恶的封建社会啊,难道女性的自主光辉就一定要被埋没吗,没有男人我们就活不成了吗?
“放呃,我的意思是说,不要为了他郁郁寡欢。”我吃饱喝足,有些原形毕露的意思,还好我及时刹住了车。
我在心里默念,我现在是傅嫣儿,不是李娇娇,我的言行举止一定不要丢了大家闺秀的风范。
她听了我的话,幽幽的吐了一口气,跪坐的低了些:“我做不到,傅嫣儿,说真的,我很羡慕你,看得出来他真的很爱你。”
羡慕我?羡慕我什么?遇刺?中毒?还是穿越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这世间又有谁是万事都如意的呢,只因为迟夜麒钟情于我,我就一定是幸福的吗?那只是对她而言吧。毕竟她不是我,不会知道我的难处。
我拍拍她的肩:“别这样想,他不爱你,自有人来爱。”
不过她没有因为迟夜麒拒绝她的事而恼我妒我,反而上赶着来和我言笑晏晏,我知道这必定是个大度的好姑娘,迟夜麒视她若无物,真是没福气。
她替我有点担忧:“不能和迟夜麒在一起,你不难过吗?”
我沉思,难道是我表现的不够伤心?
于是我下一秒故作苦痛状:“我已经想开了。”
她好像有些找到知己的感觉,拉着我的手,双眼放光:“嫣儿,咱们交个朋友吧?咱们以后可以多出来聚聚,成天待在家里都快闷死了。”
我心想,这姑娘心可真大,好歹我也算是她的情敌吧?
她爱迟夜麒,迟夜麒爱我,我们俩做了朋友,那一定是个奇妙的组合。
不过我这个人一向都是来者不拒,既然她是个豁达的,我又何必故作忸怩。
我一把回握住她的手,表示非常乐意:“就这么说定了!”
谁知一下没注意声音大了点,好像引得满堂的人都转过身来打量我们。我正吓得立马老实要坐正听讲,才发现大家都起身相送起那悟空大师,打算要各自散去,谁也没有注意到我们。
我心虚的抚了抚胸口,原来是禅经宣讲结束了呀。
我们俩对视一秒,都格格的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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