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一番波折下来,她打胡途打得也是够了,心中郁结已是顿消。现在见其面上满是狼狈之色,不自禁心生怜意,又见两人这般干瞪眼的情状,她一时之间忍耐不住,便是发笑而出。
瞧得方姝这一笑,笑得百媚顿生,胡途嘴角勾起,正想调笑道:“好妹子,这般又哭又笑,也不怕丑?”却见方姝眼波流转,瞧见了他面上的笑意,意识到了什么,她瞪了前者一眼,便是径直离去。
见方姝忽尔又是转身离去,胡途啊了一声,知道了定是他方才的神情让前者有些羞恼。
不过他见方姝去得果断,自是不能多做强留,只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关上了屋门。
在胡途与方姝两人之间的纠葛平息了之后,胡途在方府的养伤生活陷入了平静。
日子就这般一天天地过去,每天胡途都能“偶然”遇见方姝,不过后者见他只是微微一笑,便是飘然而过,没有其他亲密之举。
……
“呼啊!”
在太阳刚刚从东边升起的时候,胡途的呼喝声就已经在西厢房的院子中响起。他又是把浑天掌法从头到尾使了一遍,汗水微微湿透了身上的衣裳。
如今也容不得他不这般勤奋,与方姝当日一战,他越是心想越觉自己卑微之至。是以每日除却吃饭、睡觉养伤,余下时间皆是用来练习武功。
经过频繁的练习,现在对于浑天掌法中的每一招每一式胡途都可以说得上是信手拈来。而待得招式完全熟悉之后,胡途心里便突发奇想,有一种想要将所有招式融汇贯通,接连起来运使的冲动。
一掌“天分四极”打出后,胡途心头一动,便是又是一掌“乾坤一气”使将出来。不过虽然他心中有此想法,前一招用出以后,下一招便使不下去,等到他重新站定身形,方才将后掌运使出来。
胡途不由得眉头一皱,这浑天掌法中的出掌和脚步方位,似乎是怎么也连不起来,他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心中满是气馁。
这时,院门处方家主那略带中气的嗓音响起,而他也随着声音一起出现在了胡途的面前。“呵呵,小友方才练掌正酣,缘何突然愁眉不展?”
胡途作揖道:“方伯父见笑,胡途适才试招,原想将掌式相连,却不知从何做起。”
方家主赞道:“小友果真奇才,竟然已隐隐领悟不拘招式,行云流水的境界门槛。”
听得方家主的言语,胡途不禁奇道:“不拘招式,随意进招?方伯父意思,胡途不明白。”
方家主呵呵一笑道:“小友以前并非江湖中人,故而并不知此事。几多年前,武林之中曾有一高人,高人言说,与人争斗,拘泥章法,不知变招为下,不拘招式,随意进招为中,超脱招式,无招胜有为上。”
胡途躬身一揖道:“求方伯父教我。”
方家主捋了捋他的胡须,微笑道:“不拘招式,随意进招,并非让你随便出招,而是行云流水,任意所至。招式虽然是死的,但人是活的,比如你先前一掌击向空中,可顺势拖将下来。招式中虽无这般姿态,小友却可自出心裁。”
胡途顿悟道:“原来如此,胡途铭记方伯父传道之恩!想来以方伯父之武功,已经到了超脱招式,无招胜有的境界,不知可否?”
方家主微微一怔,讪笑道:“不瞒小友,老夫习武多年,亦不能领会超脱招式之无上境界,否则必定不会藏私。”
胡途抱拳道:“方伯父一番言语,令胡途茅塞顿开,不如胡途试演一番,烦请方伯父再行指点一二。”说完,他闪身后退,手上又使出浑天掌法来。
心中想通了道理,胡途手上招式便运使相连得自然而然,转折之际天衣无缝,他的心中极为舒畅。
这时方家主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这次的声音有些许的兴奋之意。“来得好,小友,不如你我二人切磋一番。”嘴上有着询问胡途的意思,但方家主身形已经靠了上来,手上已做印诀。
见此,胡途也不敢怠慢,连忙全神贯注地盯着方家主即将出手的招式。
“喝啊!”方家主右掌直出,击向胡途,而后者连忙左臂横格,同时右掌拍出。当胡途左臂险险挡住了方家主的攻击,还不待他心中庆幸,一股酸麻之感便从臂上传来。
这时胡途才知道方家主内力深厚,自己远非他的对手,同样的招式,在方家主手里使出来地威力,和在方姝手里使出来的威力不可同日而语。
一念及此,胡途也不等自己右掌击中方家主,连忙向后一跃,抽身而退,同时抱拳道:“方伯父武功高强,胡途怎么是伯父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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