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凶手!你凭什么还活着?”
韩蝉随手捡起了一块小石头,正想向小黑丢过去的时候,一个念想闪过,她又赶忙收手。
若是这一击不中再把他弄醒了,自己哪里能打得过他?不如去捡块大点的石头,索性直接就把他砸死了。
她没敢大动,依旧坐在小黑的肚子上,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再把他弄醒了。
好在这荒郊野岭的铁道口就是碎石头多,可由于自己惯用的右手现如今基本上处于报废状态,她挑了几块都没能顺利举起来,最终只能找了一块不大不小但棱角还算分明的。
砸不死,凿死总可以吧!
“是你先杀了我妈,是你欠我的!”
韩蝉嘴里哆哆嗦嗦地反复念了两遍,用方便的左手颤颤地举起石头。
牙一咬,眼一闭,直接照着小黑的头顶就凿了下去。
“呃……”小黑的眼睛一直没有睁开,只是脑袋顺势歪向了一边。
凿死了没?
韩蝉哆哆嗦嗦地伸手去试探他的鼻息,似乎是没啥动静……这是已经归西了?她又伸手去摸他的心跳,应该也没啥起伏……
可以松口气了?但她竟没有丝毫报仇之后的快感,她只觉得心里依旧揣着一块大石头,让她难以畅快的呼吸。
她从小黑的肚子上慢慢地滑了下来,费劲巴拉地又挪到了温朗的身边,同样是伸手试探了下对方的鼻息。
或许是因为傍晚的风冻得她感知器官出了障碍,温朗这似有似无的呼吸让韩蝉确认不了他的生死。
她又去摸他的心跳,胸口是暖的,心跳却感觉得不那么明显。
“温老板!老板?诶诶诶!老板?”韩蝉用手推着他的身体,轻声地呼唤,可对方却给不了她丝毫的回应。
其实当她再次醒来看到温朗的时候,就明白了火车上最后那股力量的来源。
韩蝉心里很清楚,温朗的本意不过是想将她和小黑一并推下火车从而能让自己脱身。
她从未想过英雄舍身救美的戏码会出现在自己身上,但无论如何自己也确实是因为温朗的出手才活了下来。
初衷或许不够美好,可自己总归也算是获益之人。
“如果不是遇见了你,我妈也不会做了替死鬼……”韩蝉咬着嘴唇,泪水又在眼眶中来回地打着转。
“错不在你,但我没能力救你!你……自求多福吧!”
韩蝉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盖在了温朗的身上。
冰冷的风让她猛得哆嗦了下,就在她准备站起身来的一刻,正瞧见了温朗腹部的血窟窿。
韩蝉连忙伸手摸了一下,血没有凝结还是新鲜的。她的心一下子紧得厉害,一份希望和欢喜瞬间温暖了她的心脏。
她赶快又使劲推了推温朗:“老板!你还没死?你快醒醒!你还没死呢!”
“他……是中枪了!”
背后传来若有似无的声音,很轻很弱,但韩蝉却听得十分清晰。
她的心猛地又是抽了一下,心头刚升起的温暖直间又降到了冰点,刚生出的一丝希望瞬间被掐灭。
她赶快回身一瞧,果然是小黑。
为什么最该死的人,命总是这么硬?!
该死的温朗,这么大声把小黑都叫醒了……你还死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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