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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早五更天,悦琴就起来梳洗打扮,完了以后就催促文渊起床。卢才子接连被哄了好几回才起来,起来以后,又紧紧的抱了悦琴一会儿才梳洗。悦琴给文渊梳头时二人之间那种恩爱缠绵的感觉自不用说。吃完饭以后,童儿牵出前天悦琴和文渊一起买的那匹红色骏马,辔头鞍鞯全副新的。文渊本意是闲时和悦琴一同出去遛马,不曾想却用在回家上了。柠儿和悦琴给文渊拴好包袱,临出门时,悦琴又给文渊整理了一下头巾、衣服,细心备至。然后悦琴三人一直将文渊送出城外十里。柠儿虽小,却很懂事,和小童远处等着。让文渊和悦琴单独相处了一会儿。文渊紧紧抱住悦琴,又是一番缠绵难舍。此时两人的分别,好比刚刚新婚燕尔的分别,自是十分难以分开。文渊紧紧的抱着悦琴亲了好一会儿,用手手爱惜的摸着她的脸,给她拂好额头的头发,怎么看怎么爱,怎么看怎么舍不得。于是向她发誓说:“从此以后,除你之外,再不看天下女孩儿一眼!”悦琴心中自是欢喜不尽。她今天精心打扮了一番,头上挽着凤髻,斜插着金翅凤钗,旁边又陪衬着明珠翡翠,耳朵上带着银色挂蓝田玉珠的耳坠,穿一身淡绿色绣花边宽袖紧腰长裙,穿一双乳白绣着红色花纹的丝鞋。脸上淡施脂粉,腕上带着金钏,双手抓着文渊的胳膊,不住的叮嘱路上要小心谨慎,不要贪走路程,住在荒山野岭。文渊此时整颗心都给了悦琴,又见她容貌如仙,温柔如水,而自己也已中了举人,拿了个好名次,更是一门心思的愿和悦琴相守始终。因此二人缠绵了近一个时辰。柠儿远远的偷看,不许小童看,小童哪里肯听?开始柠儿觉得很有意思,又想到自己将来也会有人爱,小脸红的像熟透了的苹果一般。然而等着等着,就不耐烦了,撅嘴抱怨说:“哎呀,真是烦人的紧!这都多长时间啦?我看再有一个时辰也不见分的开。哎呦,太可怕了!”,自己钻进马车里睡觉。小童倒没什么,仍是捉蚂蚱玩。悦琴再三催促,二人才依依不舍的分开。文渊跨上马,又告诉悦琴小心保重,自己很快就会回来。然后拨转马头,纵马而去。望着他远去的身影,悦琴发现自己的心也跟着去了。挥手告别文渊的背影,不忍再看,回过身来,眼泪却不住的涌了出来。正自收着泛滥的眼泪,却听见马蹄声从身后而来,一回身,见是文渊,破涕为笑。文渊跳下马,又紧紧的抱了悦琴一下,说:“等我回来。”,然后跨上马走了。悦琴自和柠儿、小童乘马车回去了。

却说文渊,一路无事,半月的光景,来到了家乡。这天一大早,刚准备进城门时,迎头见父亲骑着马和几位商人前后出城来。后头还有几车的货。这八年来,文渊虽不回家,却也每年偷偷的乔装打扮来家,在附近偷偷看望一两次。知道母亲每年年底都要庙里进香,弟弟文壑也跟着去。知道父亲喜欢到哪家酒楼喝酒。所以家人如何他是尽知的。而今亲生父亲就在眼前,跨马而过,并没有注意到直盯着他的文渊,仍是和众人谈笑而过。父亲对他以往的疼爱、督导,一一涌上心来。文渊早已湿了眼眶。见了父亲以后,总是叫不出来。直到父亲只剩下了后背,文渊木然的叫了一声:“父亲!”,文渊的父亲和众人猛然听到这句话,都疑惑的回过头来,文渊再也忍不住了,跳下马,抢步来到父亲马前,跪下大哭:“爹,是孩儿,是不孝子文渊呀!”,卢老爷见跪在他马前的这个少年,头戴方巾,青衫锦带,足上蹬着白底黑面朝靴。眉目俊秀,鼻直口正,身材魁梧。看那容貌颇似八年前走失的长子文渊。急忙跳下马来,问道:“你是文渊?”,文渊正爬在地上大哭,听父亲如此问,急忙抬头说:“爹,正是孩儿。孩儿中了北七省乡试第七名。思念八年不曾奉养双亲,心痛难当,特来请罪。”,卢老爷拉起文渊,见他虽然比八年前高了、结实了,可是容貌却没多大变化,知道是他。后面福伯早就上来证明说:“老爷,是少爷,是少爷。”,卢老爷哇的一下眼里涌满了眼泪,指着文渊笑着对众人说:“是我儿文渊,是我儿文渊。”抱住文渊老泪纵横。众商人都过来想他们父子道喜。哭完了,卢老爷又板起了脸,教训文渊:“我哪里做的不对了?你竟然八年不着家。从前教导你的那些言语都忘了么?你既想离开,又何必回来?我自不认你这忤逆的不孝子了。”,文渊低头不言语。福伯急忙上来解劝说:“老爷息怒。少爷不是说已经中了北七省乡试的第七名,是举人了。也不曾辱没了老爷的英名,老爷该嘉奖才是。”,文渊急忙从怀里取出喜报递与父亲,卢老爷接过一看,上面有公文印章,心中脸上早已笑开了花。旁边一位商人说:“是了,我刚从北京回来,听说有一位卢文渊,右手扭伤,竟用左手答题,中二甲第五名,想来就是卢公子无疑了。”,众人皆大惊,对文渊投以赞赏钦佩的目光。卢老爷更是吃惊不已,想想以前那个胆小懦弱,思维鲁钝,毫无天分的文渊,竟然能够左手答题,还能中这么好的名次。更是对儿子格外开眼。本来准备的一席训斥儿子的场面话,因想到儿子这些年定是饱受磨难,心中倒十分过意不去了。想想以前自己也是对他严厉太过,慈爱太少,不懂得因材施教,才迫使文渊出走。自己倒十分歉疚了。又想他外表柔弱,骨子里竟如此刚强,而最难得的是最终实现了自己的抱负。因拍拍儿子的肩膀,赞赏的说道:“我儿,英雄也!不愧是我的儿子!”,卢家的小厮们早就过来见过礼了。卢老爷本是要外出做生意,见儿子归来,又中了举人,心中大悦。于是邀请众位同行,回家摆酒庆贺。众人自然乐意。卢老爷急命文渊回家和母亲兄弟相认。文渊向众人告了失礼之罪,骑马飞一般的奔家去了。

哪知到了家里,母亲不在,只有文壑在家读书。兄弟二人相认以后,自也有一阵的眼泪,然后文壑带着哥哥去找母亲,刚至门口,恰赶上母亲串门回来,母子相认。卢夫人哭的泪人一样,抱着儿子哪里还撒手?那一句句的辛酸苦楚,说不尽也吐不完。文壑急忙劝母亲和哥哥到后堂。母子三人到后堂,卢夫人拉着儿子的手,喜欢不尽,直让文渊诉说这八年来的经历。又是害怕,又是哀叹,好像是她自己亲身经历过的一样,往后自然是埋怨卢老爷太顽固,最后又是不住的自责。文渊将自己的吃的太多的苦一一说出来,不免落下泪来。毕竟在娘面前,儿子永远都是长不大的。文渊早命人到附近有名气的酒楼里定宴席,并催促快些送来。不一会儿,卢老爷领着众位商人客厅坐定,又请了几位至亲并有名望的人来,庆祝了一番,众人都夸文渊奇才,龙凤之命。午后方各自散了。

晚上,一家人吃了一顿团圆饭,然后下人摆上果品点心,一家人叙话,文渊就像父母说起了悦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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