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玉儿来到应天府拜访老夫,谈话之间,有意要拜访陛下,说是为了答谢陛下在姑苏的恩典,询问老臣陛下的情况,老臣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就搪塞了过去。”贾雨村言道。
石溶听了,心中一喜,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询问道:“真有这种事情?”
“自然是真的,只是不知道老臣该如何回复玉儿,还请陛下示下。”贾雨村言道。
“此事你暂且不用管,我自有办法!”石溶笑着离开了应天府。
贾雨村一脸的莫名其妙,暗自笑了笑,交代了那门前的衙役一声,自去和那些门子喝茶聊天去了。
且说薛家好不容易离了扬州地界,这颗心才算安定了下来,一路紧赶慢赶,半月的光景,已经是来到了京师。
那薛蟠自小就惧怕王家舅父,这次入京,一路上颇有些提心吊胆,然而刚到了京师,听闻舅父已经升了九省统制,奉旨出都查边去了,心中不免大喜。因和母亲商议道:“咱们京中虽有几处房舍,只是这十来年无人进京居住,那看守的人也难定他们不租赁与人,须得先着人去打扫收拾才好。”
薛姨妈听了,自然知道儿子心内的打算,说道:“何必如此招摇。咱们这一进京,原该先拜亲友,或是在你舅舅家,或在你姨爹家。他两家的房舍极是便宜,咱们先能着住下,再慢慢的着人去收拾,岂不消停些。”
薛蟠道:“如今舅舅正升了外省去,家里自然忙乱起身,咱们这工夫一窝一拖的奔了去,岂不没眼色些。”
他母亲道:“你舅舅虽升了去,还有你姨爹家。况这几年来,他们常常捎书来要咱们进京。如今既来了,你舅舅虽不在,你贾家姨娘未必不苦留我们。咱们且忙忙收拾房屋,岂不使人见怪。你的意思,我也知道,守着舅舅姨爹处住着,未免拘紧了你,不如你各自住着,好任意施为。既然如此,你自去挑所宅子去住。我和你姨娘,姊妹们别了这几年,却要厮守几日,我带了你妹妹投你姨娘家去。你道好不好?”
薛蟠见母亲如此说,情知扭不过的,只得吩咐车夫,一路奔荣国府来。
那时王夫人已知薛蟠官司一事,亏林如海就中维持了结,才放了心。又见哥哥升了边缺,正愁少了娘家的亲戚来往,略加寂寞。过了几日,忽家人传报:“姨太太带了哥儿姐儿合家进京,正在门外下车。”
喜的王夫人忙接出大厅,将薛姨妈等接了进来。姊妹们暮年相见,自不必说悲喜交集,泣笑叙阔一番。将人情土物各种酬献了,合家俱厮见过,又治席接风。
薛蟠已拜见过贾政,又引着拜见了贾珍等。贾政便使人上来对王夫人说:“姨太太已有了春秋,外甥年轻,不知世路,在外住着,恐有人生事。咱们东北角上梨香院一所十来间,白空闲着,打扫了,请姨太太和哥儿姐儿住了甚好。”
薛姨妈正欲同居一处,方可拘紧些儿子。若另住在外,又恐纵性惹祸。遂忙道谢应允。又私下与王夫人说明,一应日费供给一概免却,方是处常之法。
王夫人知她家不难于此,遂亦从其愿。自此后薛家母子就在梨香院中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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