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念冲许牧生一笑，趴在桌上，有气无力道：“没什么。”
“嗯。”许牧生低头翻着书，欣赏着书中的画。他向来不是个强硬的人，尤其是面对自己的珍爱。说到底，是舍不得。
看不到好戏的一众人等，略有遗憾。
一个老头穿着蓝条纹衬衫，抱着公文包，推了推眼镜走到讲台前。也就是，他们班主任，石攀。
石攀打开电脑，连接了投影，笑的和蔼道：“同学们好啊。怎么大家都没有精神，难道两个月的时间没有玩好？”说完坐下，打开假期作业挨个点评着。
李念正襟危坐着，可惜肚子不太给力，饿意都要穿过后背。嗓子眼仿佛有一只手，努力的往下拉着食物。
投影上划到下一张，正是李念的作品。李念腰身瞬间挺直，双眼紧缩着投影幕布。
石攀轻咳两声，往后瞄了一眼继续道：“李念同学的画，勉强算是合格。人还是要有追求，凡事都淡然处之，难免无多趣味。如同这幅画，没有主心骨，看不出表达的欲望。”
老师说完，看向第五排的李念。小小年纪，怎么一副道士、和尚的心境。无欲无求可还行！
他还是希望李念多去看一看名山大川，见一见古圣贤人的画作，说不定将来能成为山水画的大家。
文人画很符合李念的风格，不求形似，聊以自娱耳。
李念心里直乐。果然，她那点小心思一眼被老师看穿。
本身也找不出可以追求的东西，哪怕是一种品行。奸佞与忠良，高洁之士、谦谦君子与鸡鸣狗盗之辈、阴险小人，对李念而言，是人对经历、环境的一种表达。
这和她用黑白两色，画出的山水画没多大区别。或许，她还是太年轻。
李念转头看到许牧生正一本正经的看向老师，耳边是老师对他的夸奖。什么杨雄的，书，心画也。声画形，君子小人见矣。
但李念的画，既不君子，亦不小人。不属于两者之间，却也不属于山水。
许牧生回过头与李念四目相交，诧异的回望着。刚想开口，又见李念别过脸。
难道是老师的话，让李念不开心吗？他以为李念的晚夏山水图很好，风柔化了山水，竹林连跟着摇摆。不知道对李念而言，那阵风意味着什么？命运或是自然本身吗？
“啪！”几本新书摔在桌上，让许牧生收回了思绪。
李念吓了一跳，瞪了眼宋凝，暗道：这小妮子，又发什么神经。算了，随便宋凝发吧，眼下她真的没力气和宋凝计较。
想到此，李念把书挨个分给身旁，没心没肺的舍友们。她翻了几页书，哀叹道：“好饿。”
“两分钟。”赵梦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低声提醒道。
李念靠着椅背，摸着肚子对着石攀发着呆。
听到老师嘱咐了几句，及简单的说了后半年的课目。铃声响起后，老师就抱公文包离开了。
李念把书本塞回背包，起身道：“总算可以去吃点东西。”
“许牧生，一起？”赵梦背起背包，冲许牧生发出邀请道。她可算是为两人的爱情，创造机会。刚才老师特别表扬了她，心情正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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