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菲菲依然我行我素,抹完雪花膏后,又背着手摆弄窗台上的“红盏琉璃钟”,一边浇水一边嘴里念念有词,那意思似乎是说你快快长,长大了种满地之类的,耿长乐被她弄得哭笑不得,最后甩下她,自己来到大门口生闷气。
陈菲菲见他出了门,脸上微微一笑,见此时屋子里只有她自己,便迅速取来剪刀,将那盆花里的一株枝条连同花朵一同剪下,这两天吃零食剩下不少油纸,她取来一张,麻利地将那枝条包好,放到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坤包里,对着镜子打起精神,也走出大门。
耿长乐正蹲在门口,她过去也不说话,上去对着屁股就是一脚,随后自顾自往前走,耿长乐本就被她磨得没了脾气,此时也只能一脸不悦地跟在后面。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说话,快到城北门的时候,陈菲菲突然停下,一本正经地问道:“你们连长会招魂术吗?”
耿长乐被这个问题弄得一头雾水:“开什么玩笑,我们的队伍里怎么会有这样的邪门歪道?”
陈菲菲说:“你还记得我昨天离开茶馆时,对你说过的话吗?”
耿长乐说:“你说那个送信人不是活人,我倒现在都没搞明白,他虽然看起来古怪些,你也不用这么咒他吧?再说不是活人他怎么会说话走路的?”
陈菲菲冷笑道:“那个人换命的时候我见过,当时他躺在桌子上,就像是一具尸体,听说,他因为私藏大洋,神智早被程云彪摧毁了,只剩下一具会喘气的臭皮囊,本来程云彪要拿他给张秋芳换命的,不过后来他改了主意,想暗算我,这才使得张秋芳命丧黄泉,假如当时程云彪老老实实干事的话,那昨天跟你说话的那个人,就是张秋芳,想想看吧,这家伙既然早就只剩一具躯壳了,那昨天跟你说话的是谁呢?”
耿长乐不解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陈菲菲莞尔一笑:“都是张秋芳告诉我的。”
听她这么一说,耿长乐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从咱们进城到张秋芳死亡,咱俩都在一起,你什么时候和张秋芳谈过话?你现在说话我越来越听不懂了。”
陈菲菲踮起脚尖,使劲地拍了拍他的头顶:“听不懂就算了,提前警告你,到时候别说话,你想说的话都让我来说!”
耿长乐虽然不理解她说那番话的意思,但经过这段时间相处,他知道陈菲菲不是个无理取闹的女孩,她要做什么事,总有她的道理,既然她对自己说了那番话,说明她已经发现了问题,再想想那送信人的怪异举止,心中那团热火唯有无奈地一点点熄灭。
小个子男人早就在城门口等着他们,见了他们,也不说话,转身出了城门,兀自向前走去,他们不远不近地跟在他后面,三个人默不作声地向城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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