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碰我,臭死了!”
“……那……那我先去洗个澡?”
“哼!”
两人回到清华殿时已和好如初,正谈着今早雪球将方进门的凝香吓得跳了起来,而后凝香大呼大叫着要赶它出去时却找不到人家踪影的趣事。赵全躬着身笑眯眯道:“公主二公子安好,皇上已在用膳。”
尉迟轩竹笑道:“数月不见公公,公公愈发年轻了!”赵全赶紧道:“二公子见笑了,近日宫中喜事多,咱家也沾些来,两位请”
凌墨尧果然在用膳,未央蹦蹦跳跳坐他身边,侍俾赶紧为她盛饭。
“不用了,”未央轻止道:“反正他也没吃,”向一旁问安的尉迟轩竹努努嘴:“一会儿去榭络阁用便可。”
凌墨尧皱眉道:“你今日又出去么?”
未央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又赶紧道:“自然不是下山去,我们就在这里四处转转便好,尉迟爷爷数日未归家,老祖宗要他去问安呢!”说着指指一旁心虚的少年。
凌墨尧不用看都知道,却也并未拆穿她,只是淡淡道:“近日山上鱼目混杂,难免有所不便,你们不可生事。”
未央尚不明白所言之意,尉迟轩竹立刻回道:“皇上放心,二哥已率羽林禁军在使驿站候命。”
凌墨尧点点头,向一边怀疑的未央道:“行了,今日好些事处理,你晚上不用来请安了。明日狩猎大典不许迟到!”
未央撇撇嘴:“好事不出门,坏事记千年,我是您女儿不?”
未央出了清华殿仍是愤愤不平,尉迟轩竹笑道:“也怪不得皇上不是?毕竟当年你一哭成名,可让天下人一阵好谈呢!”
未央气鼓鼓的瞪着他,却不知道如何反驳,一时涨红了脸,甩袖而去。尉迟轩竹不由得想到七年前狩猎大典上那举世瞩目的一幕:
紫蔚山拟定为皇山,张灯结彩广宴天下宾客,就这样,万国来朝,普天同庆。
皇室成员亦是全部出动,参与这百年难得一遇的国宴。未央因为幼小,又微染风寒,是以在清华殿由苏嬷嬷照料。
宾主正欢时,齐、楚、南诏率其他小国进献贺礼,一时间万籁寂静,只待来使致辞凌皇谢礼。突然,一阵稚嫩的哭音响起,众人一愣,如此吉良时刻,谁敢哭泣败兴?座上太后、皇后早已怒火中烧,冷眼向旁边侍卫看去。
那些侍卫正欲去看个究竟,被凌墨尧喝住:
正想间,却看他肃然起身,沉着脸走了下来,快步向门厅花草之后。众人这才发现那里隐约有一个锦衣小人倚门而泣,脚下门槛太高,她跨不过去。而后边,一个拿着白色山茶花冠的嬷嬷正着急赶来,看到凌墨尧满脸惊慌。
他皱眉听她解释几句,接过花环为她戴上,一言不发将小人抱起,转身向皇座走去。人们这才看清是个小女娃,扎着两个包子发髻,将脸埋在那一身明皇色中殷殷哭泣。而那位近乎神人般让天下人闻之色变的男子,一下下拍着她的背安慰,丝毫不理众人诧异之色。连他身边的公公都局促不安地跟在后面……
那日,一向不苟言笑的凌皇心情颇好,连齐国讨伐之残暴都一笑而过不与追究,让所有人惊骇。那位讨伐者日后尊享齐国国师至尊,皇太后却全程黑脸,早早回宫。
自此,锦宁公主娇宠天下的名声在外,成为许多人艳羡对象。而皇室间自此以为笑谈,尉迟轩竹凌玉玮更是拿此打趣,每每让未央羞涩难当。
后来才明白,未央在清华殿待的烦闷,苏嬷嬷便给她穿戴好去后花园玩儿。就在她玩兴之际,苏嬷嬷看着山茶花开的好,于是在一旁为她编花冠,编好一回头却不见了踪影……
第二天,凌墨尧便命人将那象征威严地位的门槛砍掉,为此皇太后对他一顿训斥。未央倒好,好些年没去那儿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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