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慢走!好好照顾大嫂!”
“呵!你还真能混!什么……什么时候,成大哥了?还有大嫂?!”她努力把字咬得清楚,同时想推开他,嘴里嘟哝着,“我,我自己回去。”
步一族低头望她一眼,嘴角吐出一个轻蔑的“切!”,完全忽视她的唠叨,一手更紧地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朝来往的车辆不停地挥动。当一辆出租车停在他们身前时,她蹦出一句:
“你,有钱吗?”
“我?没有!”他答得干脆,接着贼笑一声,“不过,你有!”
半拖半拉上了计程车,谁知没开到一半,一直翻腾的胃还是忍不住,她吐了他一身。一阵紧急地刹车声和几句响亮的泰国语,跟着她完全不知道之后的事,整个人已经昏睡过去,如死去般毫无知觉……
沉寂在黑暗里,有时候并不是坏事,至少换得片刻的心静!
突然,一阵刺鼻的香精如洪流般冲入鼻孔,大脑在瞬间清醒,她猛地睁开眼。昏暗的灯光下,只见步一族整个人坐在她身上,还只挂着一条内裤?!本能地,她一个右勾拳,用尽吃奶的力气打在那个男人的脸上。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步一族显然毫无防备,身体重心一个不稳,急倒向一侧。她趁机翻过身,再用脚一踹,步一族整个人给掀翻下床。
“你他奶奶的!”她骂咧着。
正要跳下床再踹上几脚,谁知步一族及时来个“鲤鱼打挺”,翻身跳起反扑向她,顺势把她压倒在床上,同时抓住她在空中乱舞的手,大吼着:
“大姐!别激动!你刚刚不是睡着,是昏眩过去了!”
“昏过去?那也应该叫医生。”
“我妈就是医生!”
“你妈?关你娘什么事!”
“我从小耳濡目染!虽然没拿到证,旅途中救活的也不少!如果今天,我连一个醉酒的女人都救不活,也只能怨你自己倒霉。”
“我去!”她试图挣扎。
“还有力气闹?一个晚上没吃东西,再昏过去,哥可不管了!”
嘴上说着“不管”,手的力度却不减,死死扣住她的手腕,紧贴在头顶。其实,酒醉初醒的感觉并不好过,脑袋似有万斤重力挤压,身体是种被掏空的难受,可谓头重脚轻!刚才爆发的应该是最后的余力,她现在只剩下虚脱。
“闭眼!”他命令着。
她居然听话地闭上双眼,让世界重新回到黑暗。只是此时,她有感觉:步一族的指尖带着体温,在她的太阳穴周围不轻不重地揉捏着,不同轻度地挤压和释放,穴道有种揪心的麻痒,却是说不出的舒服。
“记得小时候,我累了,我妈妈就这样给我放松。后来大了,我就常常给我妈妈按摩。别以为这是乱摸,其实里面很有中医讲究,我妈是中医。呵,可惜我不成器,读不上医学院,拿不到证,只能混江湖救急。”他低沉的声音轻缓地在耳边响起。
忽然觉得这声音很奇妙,有种异性的磁力,吸引着欲望的本能,想要靠近再靠近……可惜,她的身体早已累得无法动弹,不知不觉又熟睡过去。以为不会再有梦,却不料那个女孩又出现在大海上……
生命,是如此的脆弱,却又是如此的坚韧!
“船上,不能有死人和重病人!”
岽哥的一句怒吼,女孩看着身边的越南女人,亲手把几个月大的婴儿抛入深海。那时她觉得,生命真的脆弱!后来,一场暴风雨掀翻几艘一起逃难的船只。她似乎亲眼看着岽哥,带着他的水手,搏命与天斗,终于保住他们那艘破船,又验证了生命的坚韧!也因此招来更多“难上加难”的幸存者。结队而行的船只在那晚被无情的打散!最后,汪洋大海上只剩他们这片孤叶,继续漂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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