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帮婆娘把自己喝得烂醉的男人送回家去后，都来帮着收拾碗筷，顺便把属于自己家的碗筷挑出来带回去。
井水哗啦啦地流着，手把不停地转换到不同的人手中，大家有说有笑地干着活。
几箩筐的碗筷洗完，何老头的菜也热好，正招呼这那些大姑子大姐过来吃，偶尔还有几个孩子的席间跑着，抓抓桌上的菜就往嘴里放。
菜太多，何老头这也吃不完，索性就趁着碗让这些婆姨们拿了回去，大家分着吃吃。
这一觉，李承坤睡到了第二天早上六点，如果不是底下某样东西的叫嚣，估计他还能继续睡个三五小时。
李承坤醒来的第一反应是急忙看向窗外，发现窗外天空明亮，有亮堂堂的太阳光，才放下了心。
他估计包仔和大头昨晚肯定是喝过去了，船上没人，害怕下雨冲了船只和木排。
李民平躺在他身边安静地睡着，面容放松了许多，带着些慵懒，状态比昨天好多了。
井水清清冷冷的，一激整个人都清醒了。
遍寻不见大头和包仔还有自行车，还真有点不太相信他们还能记得要看船，半夜回去的？
何老头在东屋的厨房煮粥，眯着眼睛坐在矮凳上，拿着火筒鼓着嘴巴吹着被稻草压熄的火苗。李承坤拿着张椅凳过去，坐到了何老头身边。
何老头转头看着他笑了笑：“想问什么？”
李承坤呵呵笑。
良久，问道：“老头，你年轻那会干啥的？”
何老头这会高兴了。
他还以为李承坤会问大头和包仔，亦或者问问那些他不在时发生的事。想不到他脱口的一句，竟然是与他有关。
“哼，小老头我年轻那会可打过日本呢！”
李承坤也针锋相对地哼了一声，“怪不得，一看就不像是善人。”
何老头被他说得哈哈大笑。
李承坤在三角灶下点了两根烟，给老头递了一支过去。
何老头拿着放鼻尖嗅了嗅，“我一般抽水烟筒，一下子还抽不惯这么好的烟呢。”话没说完就被李承坤白了一眼。
小老头嘻哈着连忙赔笑，巴掌大的灰黑色的脸上全是褶皱，却意外地让人感觉慈祥与舒服。
“我走之后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何老头深深吸了一口烟。悠悠道：“你走了没两天，有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找到了这里，问了小孩一些事。”
“李民不肯说话，那人就威胁说，是不是不想让李承坤活！”
“小孩以为你被人抓住了，哭得稀里哗啦的，那人问什么答什么。”想起当时的情形，何老头也是掠过一丝心惊。
“他都问了什么？”
是铁头烙！
除了他，别无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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