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九正在帐子里跟侍女们谈论大祭司咳血昏迷的事情,多是柯柯北北和折柳在说,苏华偶尔插一两句话,柳和早早的到外面去了,垂杨在轻柔的帮她按摩手臂,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伯尧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平和而富有生气的画面,如果忽略门口那个一见到他就抖得跟荣庆曾说过的中原妇人用的筛糠一样的侍女,和眼前温九半边脸上的伤痕,伯尧的心情会更好。
温九稳稳的坐在椅子上,却没有站起来迎接汗王的意思,侍女们纷纷行礼问安,伯尧打公主的那次可真把她们吓着了。
伯尧接过柯柯递过来的茶水,看着侧着身子把受伤的那半边脸对着他的温九,瞧着那委屈的娇俏样子,伯尧忽然有点不自在。
“怎么,这才一天没来,荣儿就不认得寡人了?”伯尧看着站在一旁落落大方的垂杨,暗想道以前就知道荣儿带来的四个贴身丫鬟都是姿容上佳、品貌不俗,没想到看起来倒是这个叫垂杨的丫头更稳重大方,遇事临危不乱。
“我不认识谁也不敢不认识汗王呀,谁人不知汗王如此勇武无双,更是喜欢在后庭炫耀武力,时时还操练两下,不过体验过汗王勇武无双的我,想到的倒是想多活几日。”温九语气平淡不带讽刺,她看着眼前的铜镜,执起细细的眉笔,蘸取用水兑好的烟墨一笔一笔的描绘着眉形,懒懒的画起了远山眉。
伯尧讨了个没趣,不过他现在心情不错,又想到年后周国的使团,便对她宽容了几分,转而又问起新年的种种安排来。
“年节怎么过?我如何知道!本就缺少粮食,人又不服我管,我可什么都不知道!”温九的语气渐渐冲了起来,原本轻轻捏着眉笔的手指越攥越紧,这人完全不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对自己造成了什么伤害?三年来伯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生气的温九,冷冰冰的还会刺人了。往常公主总是温温和和的,就算有什么不如意的事情也能淡然处之,进退有度,偶尔生气,却也总带着几分逆来顺受的放纵。如今见她俏脸含煞,不假辞色的样子,倒激起了伯尧的好奇,也就顾不上计较温九的无礼了。
“昨晚是寡人做的不对,寡人知错,荣儿可不气了?”伯尧上半身侧过去靠近温九,眼睛却还盯着垂杨。有那伤痕在,岂止减损温九三分容色,还是这丫头看着更养眼。平日当真显不出她来,偶然间瞧瞧看看也算不错,只是站的也太远了些,看那一身细嫩皮肉想必滋味也不错。
温九自然发现了伯尧那丝毫不加掩饰的窥视,她又岂会跟垂杨生气,对伯尧,都要气笑了,这人是不是有什么癔症,他以为周国的公主是他后庭的女奴吗?你毫无诚意的说一句知错,就必须原谅?
公主现在气的说不出来话了,她的忍耐总能被伯尧的狂妄自大打败。以前百般忍耐,如今,她也不想再忍了。
无力的摆摆手,垂杨会意,带着大帐中的侍女鱼贯而出,只留下她与伯尧。“汗王,我嫁给您做大妃也不是第一天了,这些年汗王后庭的女人一个接一个,我可有什么怨言?”
“我辛辛苦苦操持王庭诸事,庶妃们一个不满意便要在你面前告状,你责罚与我,我何时向汗王诉过苦。”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