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九身形一顿,灵蛇剑归鞘,就听到外面的尖细女声:“你这么大声喊,大妃也要被你吵醒了,听说昨晚汗王打了大妃,本宫特地带了药来看望大妃。”
垂杨听得心头恨恨,也不知道里头收拾好了没有,只好堵在门口不让:“庶妃且先等等,待大妃梳洗后再见您”
“你是什么身份,也敢拦本宫?”说着扬手欲打,垂杨正要咬牙撑住时,里头折柳的声音传来“大妃请舞服庶妃进帐说话”。
垂杨趁势避开舞服的手,作了个请的姿势“庶妃请进”
舞服狠狠的看了她一眼,甩手进帐。垂杨没进去,就侯在外面。她也真想看看,主子一朝失势,到底会有多少落井下石的恶心人。
那舞服不过是小部落送来的一个玩意儿,得了伯尧几次宠爱,还真当自己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东西?
温九还穿着玄色的寝衣,长发披散,脂粉不施,却有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之感。舞服着一身大氅,大氅鲜丽,头饰纷繁,也倒可算得一朵人间富贵花。
温九不咸不淡的跟她打了几句机锋,只要她自己油盐不进,外面的那些言语又能怎样?
舞服的话不是特别出格,让一边随时准备反击的折柳落了空,她有些疑惑的看着舞服出门的背影,转向温九。
“她,今儿怎么,有些变了?”没的说什么大妃可要好好保养身体,不然下回能不能让汗王爽快出气都不知道了哪里有风俗说打是亲、骂是爱,看来汗王也挺在意妾的呢阴阳怪气的话,倒像是在宽慰主子。
“不知道”温九饶有兴味的端起舞服给她倒的茶,唇边勾起淡淡的笑意:“有事,她早晚都会说的,不必太在意。”
接下来的人便没有舞服好应付,温九只管冷着脸坐在上首,柯柯北北论身份都是部落王公之女,比起那些庶妃不差什么,只管让她们对着说去。至于说什么,大妃头疼,并未听见。
柯柯北北这几年很是承了温九恩惠,轮到她们出力时也不怕得罪人。古语说舌上有龙泉,杀人不见血,温九听着这群后庭女子你来我往,倒真真映证了这话。
也不知道大祭司那边想好了没,若是接着犹豫下去,流言如刀,时时剜心,那她可要提前暴露手中的筹码了。
大祭司灰蓝的衣袍仿佛在风雪之中漂白了一般慢慢褪色,只有拄着的黑的如同天山上火山岩般的拐杖还保持着原本的颜色。
他已经在这里等了有一会儿了,若说别家王公此时仍贪念暖裘温度、少女肌肤他是信的,但伯尧如此,只怕不大可能。
伯尧并不想见他,这个认知让大祭司握紧了手中拐杖,浑浊的双眼闪过难得的清明,于雪中伫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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