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子一边出来，一边问：“啥事儿？老大！你吃过饭没有？”
来宝一点头说：“吃过了，你难道还没有吃吗？这时候了。龟儿子，知道那家有狗偷吗？帮我偷条狗，我妈想吃狗肉了，不要你白忙活，给你二千纹，咋样？”
老鼠子略微想了想说：“老大，我俩兄弟之间还说钱就见外了，狗有一条很大的，不知道你敢不敢去偷？光义的那狗特大，特凶，至少三十斤以上，你认为呢？”
来宝一点头说：“去偷，任何人的老子也敢偷，光义算个屁，别人怕他，我不怕，工具呢？”
老鼠子嘿嘿笑道：“那好，我准备工具，你去弄二两或三两肉来。”
来宝嘻嘻一笑伸手从口袋里掏出腊肉，老鼠子接过腊肉，一边烤，一边说：“还是我俩配合默契，今晚只偷狗，还是要偷鸡呢？狗肉炖鸡最好，最香，最营养。文强那孙子长得牛高马大，其实一点胆量也没有，上回我要他同我去偷羊他都不敢，真是个草包。芒场山上羊多，狗多，牛也多，很好偷。”
来宝随即就说：“不要说他，他历来就胆小，老子不一样，只要是人干的事，老子就敢干，要不我俩现在就去芒场山偷羊，偷狗去，反正月色好。”
老鼠子一摇头说：“不行太远了，要去芒场上必须白天上山，晚上回来才行。你真乐意去，过几天我俩去，偷两条狗，偷两只羊回来也是银子。走，走，肉香了。”
说完他就向前走，来宝跟着他一边走，一边问：“老鼠子，你有没有想过找个女人结婚过日子呢？你真就这么同伏菊偷偷摸摸过一辈子吗？你脑壳要想清楚，伏菊毕竟是国军的老婆。她现在同你玩，等她老了，她孩子大了就不会同你玩了的，而那时你却是一个人，你会孤独终老，你明白吗？”
老鼠子重重地叹了声气回答：“老大，你讲的我懂，我明白，我想找一个女人过日子，可我穷成这样，没有女人乐意嫁给我。我又不傻，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我要情况好点真有女人乐意嫁给我。我同伏菊在一起真没有给过一纹钱她花，纯粹是好玩，我不是文强，我实在是太穷了。”
说完他就对着来宝一边摇头，一边重重地叹气，并露出了一幅苦逼无奈的相。
来宝低吼：“混蛋，钱是人赚来的，你要想办法，这个世道历来就是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你这么穷，你混得没有意义，被人看不起，你应该赌一把，博一博，否则你会穷到底。你不是说芒场山有牛吗？你偷头牛卖掉也是几两银子，有了银子你把小船修一修，把房子整整多好。你这房子还是你爹留下的，我真担心那天下大雨会倒塌，你会被压死在里面。”
老鼠子又长长地叹了声气说：“我想过偷牛，但不好卖，卖买牛的人很小心，大唐律偷牛抓住了要大打五十板，还要蹲大狱。我要是被抓了，送进了大狱，连送饭的人也没有，我死定了。”
来宝哈哈笑道：“你这么想，这么胆小怕事，你就只能穷一辈子，现在年轻你可以混下去。等你老了，你混不下去，你只能穷困潦倒地在痛苦中死去。我是你，我绝对偷牛，什么事也干，我才不怕。偷牛，你别偷活牛，活牛难卖，容易抓住。你偷牛杀了，卖牛肉给屠夫，那样抓不到你，你好好想想就明白了。你一年只要偷五头牛就等于你给财主干十年长工的收入，你一年就翻身了。”
说完他一边对着老鼠子笑，一边双眼连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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