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捏泥人的小技不仅得赏,居然与当朝第一权臣一起喝酒吃菜,何等荣耀的事,足够他们夸耀一辈子并写入族谱了,全体捏泥人者领賞谢恩,一两银子以当时的购买力,相当于二个月的工钱了,艺人一个个欢天喜地地回家。
刘裕召集亲信将领沈田子,王镇恶,朱龄石,孟龙符,胡藩、檀韶、向弥等共同商议,禪山对着立体模型进行了说明,可由何处上山,何处下山,何处开道,何处避开燕军,立体图型极其直观,听了讲解以后,自然是胸有成竹,“大岘山天险成坦途也。”刘裕最后总结道,大家连连点头称是,大岘山天险可派小分队另行突破,只是道路村庄还需侦察,军事会议上确定由禪山与沈田子带数十人小分队至南燕大岘山一带侦察并补充地图,另派精兵五百,带齐开路工具,由沈田子调遣,暗中开路,以作策应,大军两个月后出动。
沈田子挑选了数十为人粗细的士兵与禪山汇合,用什么身份进行侦探才不会引起敌方怀疑?沈田子与禪山商议道。“农夫、樵夫、逃难者?”
农夫不会当地方言,易引起对方起疑,满山都是柴火,樵夫远行探路同样不可信,逃难者不入城镇却至深山也不可思议,不妨部分扮着猎人深山探路,部分作贩卖私盐者入村问军情。”禪山提出自个意见。
“仙师所见极是,贩卖私盐者图厚利而入深山孤村,人之常情,问士兵岗哨与驻守,村民亦以为躲避官兵追捕,更兼可以私盐、赂村民,此行必有收获。”沈田子听后拍手称是。
朝廷尚未出兵,消息还没有扩散,深山老林本非兵家必争之地,暂无兵士把守,侦探进程十分顺利,一月后,侦探完成,并规划好二条轨迹图,五百兵士带着刀与锄头等工具开始暗暗地劈路开山,以防万一大军受阻,可以由之出奇兵夺下敌兵营寨。
备用的进兵道路已开,沈将军已选期选精兵进发,八百里加急消息送达建康刘裕府上,晋朝北伐大军开始开拨。
大军起动的消息早有细作报到广固,广固城内,御前军事会议中,征虏将军,慕容超的好基友公孙五楼提出上、中、下三策。
上策:晋军一向轻快果敢,但持久作战能力差,只利于速战,我朝可派军据守大岘山天险,扼信晋军前进的咽喉要道,使其无法前进,待他们士气松懈后,分出部分精锐骑兵,袭击骚扰晋军粮道,再命兖州刺史段辉率兖州军沿梁父山东下,与大岘山守军前后夹击,则晋军可破。
中策:命令各郡县长官各自储足粮食,深沟厚城,将民众迁往各处险要据守,将来不及运走的粮食全部焚烧,田地里的庄稼全部清除,晋军来后,无法求战,野外又无粮食可以掳掠,最多坚持数月,就将无力为继。
下策:放任晋军进入大岘山,我军再与其野战。
慕容超正因得蝌蚪天书而信心意得自满,以为自个是天之骄子之时,虽公孙五楼是自个的好基友,也听不进去,面路不快之色。
侍郎聂云斌察言观色,坚决反对公孙五楼的意见,慷慨陈词:“我只闻保境以安民,从没听说过移民以避敌的,因畏敌而坚壁清野,烧百姓田里之粮,百姓之家财房屋,民心尽失,恐强敌一至,郡县纷纷投降敌国,亡国之期不远了。我主英明,新得天书之佑,上受天命,下得人心,刘裕此来,正是自寻死路。”钦天监陈国良接着发言:“臣夜观天象,岁星笼罩齐地,大吉,定可不战而胜晋军。”
慕容超闻言大喜,发表战前演说:“两位爱卿之言正合我意,我大燕铁骑天下无敌,想当年,桓温、刘牢之两贼也曾亲率大军犯我大燕,先袓以铁骑大破之,刘牢之者,刘裕之师也,刘裕所学,多出自于刘牢之,师傅是手下败将,徒弟更不在话下,而且以情势论,我主彼仆,敌军远道而来,士卒疲惫,势不能持久,我大燕据有五洲,沃野千里,铁骑数万,以骑兵对步兵,晋军有何惧也,何必强迁民众,自割庄稼而避敌?联本欲亲征东晋,不想他们自来送死,不如放他们入大岘,等他们进入平原后,我集中全部精锐铁骑,对之践踏蹂躏,此所谓关门打狗,刘裕一败,再取晋朝,易如反掌!”
慕容超一番雄心勃勃充满激情的发言,听得部分朝臣热血沸腾,随声附和,但部分久经沙场的老将却忧心肿肿,太尉桂林王慕容镇劝说道:“陛下如果一定要发挥骑兵在平原作战的优势,也应从大岘出击,在山南迎战晋军,那样,万一不胜,还有险可守,当初陈余不守进陉关,致败于韩信,诸葛瞻不据束马之险,为邓艾所擒。放敌人入山北,自弃险要,取死之道耳。”
这句话被慕容超居然发现了国中第一军事专家的破,心中得意之情难以言表:“老匹夫岂敢欺我,诸葛瞻死于绵竹,与束马之险何干?先回家去多读兵书,再在朝堂议敌,山南迎战,我军取胜之后,刘裕岂不是坐上船就可以跑了,骑兵也无法追到河上,而放刘裕过了大岘天险,我军一旦取胜,就可全歼晋军,生擒刘裕,如此不世之功,联岂可坐失,桂林王如此言论,为刘裕张胆,张敌人之志气,灭自己的威风,莫非是被刘裕收卖,作刘裕的间细否?”
桂林王慕容镇:“圣上即不能出击迎敌,又不肯坚壁清野,却把敌人请进国家的腹心,我为慕容家的人,只有一死以报国,可惜我大燕国人,将来得跟着吴地的野蛮人一起断发文身了。”
慕容超大怒:“无知匹夫,还敢口出此亡国之音,我得天书受天命,胜刘裕必也,来人,速把桂林王押入大牢,待我取胜之后,再加处斩。”
侍郎聂云斌附和道:“桂林王虚编诸葛瞻故事,犯有欺君大罪,按律当诛三族,陛下宽宏大量,实为英明仁慈之主。”众臣一片附和之声,于是,朝议弃守大岘山,等待刘裕进来后再聚歼之。
辅国将军贺赖卢退朝后,对公孙五楼说:“你在陛下面前的地位不言而喻,大岘山易守难攻,可否与陛下进言,让臣领兵数千固守大岘山,数月后待刘裕士卒疲惫,再佯败诱敌,更增胜算?若陛下改了主意,日后增兵大岘山,若主意不改,也为大燕增加了整兵谋局的机会。”公孙五楼想了一想,此法对自己有益无害,即刻向慕容超单独进言,慕容超应允。
贺赖卢整本部人马开往大岘山,在大岘山口扎营,加布岗哨,密切注意大岘山口是否有刘裕大军,六月十七日,刘裕大军开到山下,贺赖卢准备迎战,两军对峙之际,忽探子来报,军粮被烧,后军被袭。原来,禪山与沈田子完成轨迹图的测绘后,早引五百奇兵沿轨迹图所开的小路埋伏于此,待得两军对峙,突出奇兵袭击屯粮之所,刘裕大军何其速也,贺赖卢本来就只有三千人马,不知虚实,怕被包围,连忙后撤,就这样,刘裕的十万大北伐大军毫发无损地越过大岘山天险,望着眼前一望无际的麦浪,不由得喜形于色,连连拱手感谢上天道:“大军已过险地,士卒有必死奋战之念,粮食储存于田野,不用担心后勤不继,禪山与沈田子当记首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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