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购部的那个人由于不满万易刚制定的购买钢材的新规,一气之下从闳清辞职后,万易刚就从油漆车间里抽调了一个人到采购部,接替那个人的职务。
这个人名叫黄晨,以前是油漆车间的。
他顶着一个方方的大脑袋,看上去像是一个弥勒佛一般。
黄晨到采购部以后,凡是经他的手购买的东西,每一种都高出以前的价格很多,人人都觉得贵得有些离谱。
仓库里的徐阿姨问黄晨,为什么他买的东西这么贵时,他居然抬起他那个方方的大脑袋,一脸无辜地说:“阿姨,现在东西都涨价了,你说能不贵吗。”
有一天,陆广知下楼去车间时,听到采购部里的电话在“叮呤呤……叮呤呤……”地响个不停,但是却一直无人接听。
于是陆广知信步就走了进去,发现采购部里一个人也没有。
他随手接起了电话,对方是卖水管的,报价是七块钱。
而黄晨报上去的采购价是十二块。
仓库的徐阿姨说,黄晨购买的日光灯管,报价是一百三十元。
后来,徐阿姨电话打给对方一核对,人家的报价才要八十元。
陆广知生气地说,如果按他这种采购方式,公司每买一百万的东西,他自己至少就可以从中拿到四十万的回扣,长此下去那还得了?
如果还让他继续呆在采购部的话,公司迟早要被他给掏空的。
马上让他离开采购部,让他回到车间重新接受锻炼去!让他在车间里面好好地清醒一下,不要再顶着那么一个大脑壳,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从公司里面捞钱了。
黄晨这次被下放到了生产变压器的电器车间。
陆广知担心他思想上有小情绪,怕他一下子转不过弯来,便特意到车间里面去看他。
当时,黄晨正准备往变压器上装一个轮子,看到陆广知去了,随手拿起一把崭新的大板手,使劲地往轮子上面砸了下去。
陆广知当场被气得七窍生烟:放着好好的锤子不用,反而变相地糟蹋东西。
陆广知把董希同叫过来,让黄晨还回到他原来的油漆车间,继续去干他的老本行好了。
周六的时候,万易刚带着售后服务部的张新宇一起去了武汉,说是要到武汉凯祥去投标。
到了武汉之后,万易刚又打电话回来说,由于武汉凯祥还没有开始投标,所以他们就先把闳清公司投标的材料放在了那儿。
然后,万易刚就让张新宇先回到来了,而他自己则飞去了太原。
张新宇回来后,老赵听说万易刚已经去了太原,第一反应就是情况不妙:万易刚很有可能要插手山西的市场了。
万易刚在当初找老赵谈话时,曾经提出过让老赵放弃山西的市场,但是并不告诉他具体的原因是什么。
估计万易刚到闳清公司来上班的目的,一方面是想拖着闳清公司,让闳清公司忽视山西那边的市场;另一方面,他自己的人同时公关山西那边,反正他在闳清公司的销售部,闳清公司跟山西方面的合同,他可以随便调阅,至于该打点什么人,可能他早就已经从陆广知的嘴里套出来了。
而现在万易刚之所以急匆匆地赶去太原,很大的可能就是,他自己安排的人已经在山西那边搞好关系了,所以接下来他就迫不及待地亲自出马,粉墨登场了。
老赵在向陆广知报告了这个情况之后,陆广知马上让他出发去太原。
但是坐火车到太原,至少需要两天的时间。
而万易刚则早早地就从武汉坐飞机到了太原,肯定已经是先下手为强了。
大家对万易刚这次突然插手山西市场的行为,都隐隐地有些担忧,觉得闳清公司在山西的市场,可能要危险了。
向子威说:“以前在山西时,让老赵去跟太原那边搞好关系,他每次都推三阻四的,说这是技术部的事情。现在怎么一下子就就得和他有关了?这个时候才知道紧张,早干嘛去了?”
齐天乐说:“万易刚在闳清的作用,很可能就是一个直插敌后,同时用闳清的资源为自己办事,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董希同说:“其实这次他和张新宇一起去武汉,动机本来就很可疑。”
何佳说:“怎么可疑了?”
“首先,周末武汉凯祥肯定是不上班的,他们周六出发去投标,人家根本就不上班,去投什么标?
其次,在他们出发前一天的下午,万易刚吩咐公司马上把张新宇的名片印好。
而张新宇的名片上面,居然印着‘市场部项目经理工程师’的头衔。”
听到这里,大家都笑了起来。
董希同继续说:“说实话,我当时就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一个平时只负责搞调试的工人,先是摇身一变成了售后服务部的部长,接着又成了市场部的‘项目经理’,而且还成了闳清公司的‘工程师’。这种不可思议事情,居然就堂而皇之地发生在闳清公司了。”
齐天乐说:“这不是明摆着的嘛。去武汉投标这么大的事儿,他放着公司里现成的销售人员不用,放着经常投标的人不用,却偏偏用一个没有什么资历和经验的人跟他一起去,无非是因为张新宇什么都不懂,万易刚好趁机玩他那一套‘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把戏罢了。”
何佳说:“万易刚口口声声说要在闳清公司推行什么新政,帮闳清公司走上规范的道路,我怎么觉得他就是到闳清公司搅局来了,根本就不想让闳清公司好好地发展下去?”
齐天乐接过来说:“而且这个搅局计划,还是老板亲自批准的。”
向子威摇了摇头:“老板自己主动把‘特洛伊木马’请了进来,遇到这种事情,谁也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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