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如您所见,我是个杀人犯,受千鹤爱戴幸存至今,让我来这里学习也是她的本愿,我不想辜负她,但更不会扭曲自我的意愿。”
“所以你就用我即将调任瓦纳卡尔布的这一机密来做威胁,达到你尽早毕业的目的?”
“不……在您的课上捣乱时,我曾想过以浑浑噩噩的状态直至学业结束,或利斯雨的风波平静后再一走了之。但我看到了您的教案,察觉出事态异常,直至大胆推测验证到这些事实,我才打算要和您摊牌。我需要您将我带到瓦纳卡尔布,用莫尔达军方以秘密研制药物为名将我的一切对外信息抹除,以求平安度过利斯雨军方对我的大搜捕。”
格里森的心中已有了答案,绕了这么大的圈子,就是希望他对一个杀人犯予以保护,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即使被威胁,即使被杀,也不可能去妥协!更何况这是犯罪!
“呵我若说不可能,你会杀了我吗?”格里森冷笑着。
“不会,因为您是我的朋友……”
“朋友?朋友才不会给朋友添麻烦。不中听的话你听不听?叫你自首你会去吗?这可是朋友的忠告。”
这是璨维拉第一次学着如何保持谦卑与沉默,这与她平日那副大大咧咧的样子简直大相径庭。
“唉……让我说你什么好?光是为了逃避抓捕,那你为什么不找个地方藏好?来这里学医,现在又要吵着叫我把你带走,你说你折腾什么?”
“看您说的,我又不愿意折腾,是千鹤自作主张,只是我欠她的太多了而已,不想辜负她。但您是清楚的,我是恶魔,翅膀从黑染白,我觉得不可能。但通过您,我觉得至少能让我能尽早脱离这片苦海。不论对我,学生,或是院方都有益无害。”
“哼……你这话倒是来得真实!”,格里森故作发怒,随之离开,将她一人留在了办公室中。
即便这样,璨维拉也毫不慌张,她隐约可以感觉得到,格里森一定不会抛下她不管,这个唯一能将她的名字从利斯雨军方搜查令上抹除的人。他一定会来再交涉的,璨维拉对此有着十足的信心。
没错,璨维拉是对的,格里森确实不可能不管不顾,他有着太多的疑问,与此同时也不乏兴趣。但最重要的是,他可以有条件的去妥协,前提是这位杀人犯必须要有觉悟与良知……
杀人犯?良知?是不是搞错了什么?这二者怎么可能放在一起?格里森起初也觉得荒唐,但不知为何,多种莫名的感觉却引导着他,璨维拉也许不是坏人。但在一切感觉被证实前,这个也许则永远是也许。
去看看她写的书吧!一个人的好坏程度通过表达的文字可以得到很好的反应,她的书能影射出她是否良善。格里森这样想着,嘴角渐起笑容,他实在是欣赏这位学生,如果不是杀人犯的身份……
三天……格里森已经下定决心,他会用这三天来寻找答案,他需要时间来说服自身。三天足够了,有些感觉甚至只需要一瞬间即可。他需要拜读一下这位杀人犯的大作,但愿不要令人失望。
在谈话之后,璨维拉并没有参加格里森的课程,并不是不知该怎么面对,而是她的心早已飞到了别处。
她不是来学医的,格里森一早便看了出来,逼迫她参加不喜欢的课程实在有违初衷,但像那样的人不可能拘于平凡,不惹些乱子是不会罢休的。
……
纳菲斯克艾尔医学院内的便利商店没有香烟售卖,这对她来说是噩梦,但并不代表没有替代品。五彩缤纷的糖罐倒成了她的首选目标,在买下整罐糖果后,她还盘算着要不要翻墙离校,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在来的路上恰好看到了一家赌场,照她的想法,最近出了这么多的倒霉事,也许在赌桌上能够转运吧。
漫步在花园小道,感受着与她风格极不相符的氛围,再配上古典乐曲也显得别样雅致。在这样一座高等学府中便是常态,即使内心再烦躁的人都会忍不住驻足停留。
她嚼碎一颗颗糖块后,便没打算再继续前行,去赌场消遣的计划也没能落实,那干瘪的钱包与她的胸口一样可怜,更不乏那欠下的累累债务。
显然,睡觉成了她唯一能做的消遣方式,赶了那么久的车程,上课时那胡闹时所带来的亢奋也消散殆尽,安静下来后,乏困也在所难免。
她蜷缩在长椅上,将糖罐捧在怀中,用外套裹住身子,不时细嗅着晨露与花草芬芳,轻闭双眼,放松大脑,无比惬意……
不知从何时起,好像她放空大脑后,她才注意到耳畔隐约传来了骚动,像是有人在欢呼,还有人在喊加油,夹杂着篮球撞击篮板的声音……
璨维拉甩开困意,像这种热闹她是一定要去凑凑的。毕竟天生的那副性格,总要遵循意愿做事才好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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