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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油奶奶气得抓起破衣布猛的摔向朱爷爷:“有你不多,没你不少!”

“呵呵!”朱爷爷一手接下迎面而来的破衣布,一手抓起卷轴书,灰溜溜的离开:“言简意赅方可,老妪却不懂,枉费一世人也!”

本是很严肃的场景,经朱爷爷无意间的一闹,突然有一种愉快的好受感。

笑白想起别人口中的故事,生起一个心愿,向奶奶说:“奶奶,早听说巫老将军的为人正直,以后,我想投奔到他的门下,行不行?”

奶奶的脾气暴发了一下立即消失,叹气的,还是很担心的告诉他:“我儿!巫老将军虽说是个好人,可是我……仍然不期望你倚傍朱门之贵,不希望去做一个上品人物!”

“为什么?”

“听说在官场中明争暗斗,一着不慎将会满门抄斩,为官之道要不得!

我唯愿你走在路上时,要是眼目头精灵一点,花言巧语逮个黄花闺女,给打晕了扛着回家,奶奶一定很高兴!”

他高高的撇起嘴,很不情愿的反对:“奶奶,这娶媳妇的事?是否尚早了些呢!”

油奶奶正想再要开口,鲁爷爷放下手中的活,指着地上的一堆竹篾向笑白认真的说:“笑白呀!爷爷手中的箩筐,容易吗?”

“爷爷!一只箩得费一天功夫,不容易!”

鲁爷爷点头:“马上就要出去了,想学得真本事,你必须不为任何利益变心,撒谎,得说真话做真事,对自己一言一行都要谨慎,负责。

无论是学文习武,就像编织箩筐一样,必须脚踏实地,一步一步的努力,从收获当中寻找缺点,寻找未知,然后攻克未知。真才实学的这条路,没有半点捷径可走。

世上能者无数,自己身为初出茅庐的人,必须明白自身的局限与无知,虚心接受别人的好,你知道么?”

“嗯!我记住了!”

正当他孤独的细细的回忆往事时,木门外突然响起一道尖锐的喊话:“风笑白,那些玉蜂子,怎么没把你给蛰死呢?这样,人间少了一个祸胎!

哈哈!我来看你了!让我来看一看你!”

尖锐的声音破门而入,一阵荷花香袭鼻而来,一个全身红艳艳的姑娘兴高采烈的冲进木门,跳到跟前双手捧着他的脸,大惊小怪的笑道:“哦嗬!都肿成大猪头!好呀!大猪头!你这个样子,真的很像一头大山猪。”

来的姑娘,正是活泼好动的花想美。眨眼功夫,他被满耳的脆音震得昏头昏脑,艰难的动一动身,想开口反驳想美的刁蛮。

可是,他坐的时间太长,身体一片酥麻,嘴唇又肿又厚,哪里还能动弹?

“放……开……我!”

“喂!大山猪,我说话,你听见了没有?”想美放开他,拉着姐姐的手,在他的身边盯着他笑,笑得没有半点淑女。

见到他动了好半天也不能动弹,她忍不住又发出杀猪一般的大笑:“哈哈哈!风笑白!好人才有好报啊!痛快!痛快!”

他用力的扭动身子,双手艰难的把眼睛撑开一条缝,惨兮兮的说:“姐!莫要笑我,我……知道错了!”

“嗯!”想容冷漠的应声,向妹妹扫去一个冷眼。

放肆的想美,这才收敛她的夸张,转为心疼的帮笑白撑开浮肿的眼皮,往里头吹气:“嘿!都肿成这副德性,还看得见人么?”

眼睛终于有一条小缝,他总算可以看见周围的景物。眼前的一张俏脸红晕片片,一股宜人的香气沁入心田,忍不住好受的对她说:“能看得见!阿美姐,你化妆了?今天……你好漂亮啊!”

“瞧一瞧?瞧一瞧?色心不改的家伙!”想美立即嘟着嘴,伸手扭住他的耳朵狠狠的拧,并且凶巴巴的问他:“还色不色?色不色?”

“啊!哪里色了?痛死人!花想美,怎么说你才满意?”痛得杀猪的喊叫,惨不忍睹的问她。

“阿美!”想容冷着脸再次止住妹妹的调皮,正经的对他说:“风笑白,你的胆子,可真够大的!

知不知道?你与那只贼鸮子,给我们的仙岛,闯下多么严重的大祸?”

“啊?怎么会呢?菩提树下,我并没有动过什么,能出什么大事?”他懵然不知的解释,纳闷的问。

想美刚刚压制的怒火立即发作,再次出手拧起他的耳朵:“不承认么?好事不做,坏事一箩,你怎么不去死?”

“想美!放手!”这一回痛得绝望,惨声不断的嚎着。

“风笑白!这里没有外人,你惹我生气了,我要狠狠的教训你!”

想容见笑白苦得要命,向妹妹努一脸,然后继续对他说:“姥姥的仙命,本就为了仙岛之灵一直在耗费自己的元气。”声音突然一哑,哭着说道:“到得今天,她的功法耗至枯竭,人已至风烛残年,一直都虚弱不堪。

而你不知好歹,竟敢取她老人家的道根!”

笑白总算听出想容话里的重量,全身猛的抖一下,惊声问:“容姐,怎么回事?难道,那串玉提子,就是姥姥的道果?”

“风笑白,你是扮猪吃老虎,信不信……我把你生生打死?”想美气得扬起一手,就欲揍他。

想容出手把她挡住,十分伤感的对他说:“唉!也不知你是何方神圣!

姥姥拼了将死之身,仍然百般呵护你,一直为你着想!”

“容姐,怎么一回事,快告诉我呀!”

“前天晚上,我们如果不及时下山救你,适当的拦住总兵的怒火,只怕今天……你早做了无头鬼!”

“什么?总兵想要杀我?”

“是的!还是姥姥先知先觉,让我们赶紧向她求情,才让总兵不得不听姥姥的话。”

笑白感激的说:“姥姥真好!其实我……真不该与浩天狼狈为奸。容姐,看来我真的错了!”

想美立即大声说:“知道错了?哼!我告诉你,总兵已发话,说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她已下令,待你的蜂毒消退以后,要打你一千个军杖!”

“啊?”笑白怒张着嘴巴痛苦的大叫一声,整个人恼得心烦意乱,手脚乱动一阵,又痛得哀哀怨叹。

想容向他严肃的点头,低声道:“唉!这是最轻的处罚!你犯了极重的罪,必须认下这个惩罚,否则,岛上百万生灵,恐怕多有愤怒的,那时,怕就怕不可预料的事发生!”

一千军杖,这是要人命的惩罚。笑白怕了,恐惧的说:“容姐,一千军杖,要被活活打死的,这与砍头何异?我的命……还能活么?”

“这个?”想容冷下脸静静的想。

此时,想美调皮的反问他:“风笑白,你这个贼货,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你,是不是十分怨恨那个贼鸟人?想不想知道他的后果?”

“对!阿美,他怎么了?”

想美生气的说:“哼!那个贼鸟人,本来当场没命存活,是昙花仙尊开口带走他。

现在我猜,他被仙尊押去昙花仙谷,只怕将鸟身洗个干净,等着上案板挨刀宰杀。”

“浩哥,我早说过,不能在仙谷里太造次。

唉!这下,为了改变命运,倒把性命都丢了,何苦来着?”闻听浩天的消息,他不无可惜的说道:“那一千军杖,我……我认命了!容姐,阿美,说真话,我真的很后悔!”

想容板着脸严肃的说:“你所造的孽很重!你如果不死的话,只怕仙岛上的人,对你从此不会再给善脸,没有谁会喜欢你!”

“我……认命!”

笑白黯然失色的低着头,想美向他鬼着脸抢着话说:“风笑白,你不是要离开这里吗?不是还没有造好船吗?难道,你不会先去总兵驻地,向总兵好好的求情么?”

“呵呵!”他无力申辩。

“别说我多嘴,真聪明的,赶紧想法子呀!先养好伤,再回来接受棍伤,里头有道道,你能懂吗?”

笑白仍然自艾自怨,后悔与不甘令他坐立不安:“我的脑袋……一团浆糊,你们……能不能帮我?”

想美笑嘻嘻的说:“蜂毒消退后,你不要去梨花村,而是快去元苏将军府,快快把船造好,然后,去菩提山!”

“为什么?”

“到菩提山受罚呀!我们都为你想好了!受完罚后,找个机会偷偷的离开,你真笨!”

“对!偷偷的离开。”一语道破天机。他发誓,如果造好船,马上远离这里,永远再也不要回来。

随后,想美好奇的问他,到底是怎么和浩天合伙作案的。

笑白并不隐瞒,一五一十的将他们偷宝的计划向她们和盘而出。

原来,浩天与他的计划里,若在菩提仙谷窃到了灵法,两个人马上离开仙岛。

渡湖的事,由浩天背着他,拿一只鸡笼作为掩饰,瞒天过海的离开。穿越东湖后,马上回去岳触国中,他还想,到了百炼山脉,再继续历练之事。

听到姚浩天的真相,想美生气的说:“你们的计划很完美。啧啧?让你钻进鸡笼,好瞒天过海?你当别人傻瓜,任你们耍弄?

告诉你,错!特大之错。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开溜,过东湖当中,必然一死!”

“为什么?”

“依你们的实力,一旦出了仙岛离岛三十里外只怕遭殃,将死无全尸!”

“阿美,有那么严重?我们在天上飞走,也会死?”

“你当妖魔都不会飞天的?风笑白,东湖湖心里,藏了一只很大的百古呱呱。它手下的妖禽,多到可以遮天蔽日!”

“那么,我离不开仙岛?”

“哼!你也不想想,东湖水怪凶残的手段,从来杀人都不眨眼的。

它们……不单有庞大的水生怪物,还有大批陆生怪物,不计其数的恶兽猛禽。”

“我……死也想要回去!”

想美念转数息,突然鬼着脸问他:“笑白,你不是想娶我们吗?怎么你的态度,墙头草呀?”

呵呵!想归想,你们聪明又狡猾,整人的手段层出,我能得到么?他尴尬的想,闭着嘴装傻。

久不开口的想容,长叹一口气,说:“由此可知,你这人乃是信口雌黄之辈。

唉!天下知音者,果然伯乐与马矣!你与我们的缘份,只是喜欢而不是真爱!”

想容的话,好像有那么一点意思,令笑白看见一丝希望:“容姐,你们长得漂亮,我真心的爱着!”

想容的脸色无暇,风轻云淡的继续说:“假话!爱……就不该像你这般的心态!

苦呀!遇上一个朝三暮四的人,若即若离,只苦了我姐妹俩的清莲心、粉藕意!

千般珍存万种爱惜的赤子之心,竟然所受非人,白白葬送我们的纯情,命苦!”

他气呼呼的反抗:“就那点荷塘藕莲,我早已经吐出来还给你们,怎么还说得这么严重?”

想美怒着脸凶他:“大山猪,说的轻巧!那是我们的灵元,灵元化进你的体内,永远找不到了!你随便摘些东西,拿什么还给我们?”

他听得疑惑,忿忿的说:“我的体内有灵元,为什么没有一点感觉?又骗人么?”

想容瞬间冷下脸,冰冷的看着他冰冷的说道:“呵呵!从今往后,我真要斩断情缘,了结不该有的祸缘!

清灯木鱼伴,朝暮念真经,慧剑斩情思,了此红尘眷恋!”话说完后,脸上一片寒气,死心死志的寒气。

“容姐!你……莫这样!”笑白听得骇然一惊,挣扎落地,跪一腿向她重重的叩了一头:“容姐,真没有想到,你是在乎我!其实,我从头到尾都喜欢你,告诉我,你别死心好么?”

“姥姥之心,令我无可适从。而眼见之人,令我生无可恋!”

笑白听着她的话,心中那个后悔,把肠都悔青了!心情焦虑,话说得结结巴巴:“容姐,大好年华,哪能死心向佛?我真该死!贪心池塘里的莲心,却不懂珍贵!”

“姐!师父不是说过了吗?会给我们重新置法,重新续上痴情的根么?”想美抱着她的姐姐,哭着嗓子劝道。

可是想容的表情,依然冷漠如霜:“初恋之心永恒,一见钟情永恒,朝日相处永恒,白头偕老永恒,从一而终的才是我的心愿!”

想容的话,让笑白听得更加心慌,后悔的自责:“我……我到哪里都会闯祸?如果你因我而伤心,我怎么做……才能赎回这些错?”

“笑白,人都有年少轻狂,是我的心想法不同,并不会怪你!”想容说完,小声的哭泣着。

想美陪着她哭,哭了几声却提起一腿,朝笑白猛踢一脚,然后拉着姐姐向外急步离开。

“我……闹哪样?”笑白努力的睁开眼看着她们走,心跳厉害,半响都按不下来。

三天过后,笑白不曾吃言,赶到元苏将军府,用三天的功夫将简易的一叶小舟完工,然后告辞路遥将军,一人前去菩提宫应罚。

“这次军杖,铁定免不了!是死是活都是命。”

离菩提山顶越来越近。当爬上一处隘口,可以听见上端隐约传下的喧闹声。他暗感有些不妙,心头苦涩无由头的一阵阵的揪紧:“他们的人好多!都是在庆祝我受罪么?”

放眼前面的一片杂树林,树阴草丛中鬼影重重,还有光影闪烁,一些狼奔狐跳的魅影,令他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很不对劲!

刚刚走过曲折的拐口,一道沉稳的声音突然清晰的传下来:“哈哈哈!小子果然有信!一千军杖,敬之……杀之!”

“敬之……杀之!敬之……杀之!”树林中突然有无数的声音应和,山呼海啸。

“嘿嘿嘿!”笑白感到脸上发凉,后背发凉,腿在抽筋有点走不动路。

“一千军杖,敬之……杀之!”一株松树前,一名黑甲前锋电光闪出,向他迎面而下,声若铜钟重如擂鼓,震得耳膜都疼。

“啊?”被巨大的声音吓一跳,也已明白,这是神兵马给他的杀马威。

“既来之,则安之!”他想到了许多,经历了一阵子的恐惧后,已逐渐转为淡定,能壮着胆子继续爬山。

“他们?果然想看猴子戏?”他走得很慢,不满的惊讶的自言自语。

但见得上方的路直至广场的入口,这段大约一百五十丈的山路中,不知什么时候现出无数的神兵。他们是整装可战的军汉,在山路的两边各排列三排,密密麻麻的专注着他。

这些铁甲军汉杀气腾腾,见他一步一步的往上走,便怒目圆睁的敌视着。抖铁甲,铁甲生辉,举刀剑,刀光剑影,盯着他高声怒喊:“杀!杀!杀!”

喊打喊杀的场面是他第一次经历,没有退路,只能硬着头皮,装作无事的向上走。

这些军汉,似乎早有安排,每当他走上十丈路时,必定有人厉声喝骂,然后,所有军汉磨刀霍霍,朝他大示威风。

越往上走,军汉的气势越发凶威,十分吓人。

这种吓人的场景,使他越往上走,心中越发没有底气,赴死一般的感到难受。

终于到得广场,他的每一步走得很沉,沉如拴了铁,坠重难提。

震撼心田的军用大鼓,追人心碎的铜锣密钹,到处都在炸响。密密麻麻的人站着,只留下中间的道路,一条笔直的通道直通菩提仙宫的正大门。

他早就来过这儿,并且很熟悉,此时此刻打量这个大场面,数千上万的人,如看猴戏全盯着他向前。

莫名的恐惧,使他的心都碎了!镇不住的胆寒,腿脚不听使唤,已挪不开脚往前再走一步。

他一边走一边想,愁肠百结的各种后悔,怨恨,反抗,逃跑,报复,认命,不断的反复思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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