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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虚礼最烦人,洒家也不兴。”浩天的眼神锐利,看着两袋重物不解的问他:“笑白,你如何舍本逐末,本末倒置挑一担铜锈子,意欲作甚?”

见问,他老实回答这些铜钱的打算:“我把它变成金子,然后带回家,想盖一栋新房子。……”

浩天漫不经心的听完,奸奸笑着对他说:“笑白,你是真聪明呢?还是真愚蠢?”

“什么意思?”

“天榕将军府,乃雄起四海,将军之为习有大功法,武功法术均厉害得很。

你从大处着墨,心存高远的高视阔步,谋得远而大急,不至于费度时日。”

“贼鸮,你是想给我兜售什么阴谋?如有,何不直说了事?”

“聪明!上次与你说过的,那些东西才是大头的宝,才是你想要为之力求的大目标!”

“呵呵!要我一起做这个事?我不愿意!”他马上表示自己的想法,然后又无奈的说:“鸮哥,对于想仙法并非我不想,实在是……如果给他们知道,我怕我们会没有命的!”

姚浩天从上方跳下来,鬼鬼祟祟的说:“嗨!怕什么?听着!岛上的人大都心善得很,并不会因偷窃而杀人的。”

“贼鸮,上一次偷宝,我已九死一生。费尽心机,方取得一小段的鹿茸。事后,也是柳纤纤她们大度,未曾苟责于我。

不过我想,行事为人,真该有尺码。所以,我不能再次胡作非为,要伤了我喜爱的人的心。”

“你敢对天发誓,你是正人君子?”

“我?……反正,我不想与你朋比为奸。”

“哈哈!好一个朋比为奸!风笑白,你的话,听着令人很不爽。”浩天像是一个斫轮老手,听音识曲的笑,并不介意的怪笑的说:“行!咱也不为难你。跟着你这个愣头青也有好些时日,咱越看越觉得你是个孬种!

不过,好色之徒乃洒家的同辈中人,洒家想一想,还为你高兴,哈哈!……哈哈哈!”

笑白被他这一说感到难堪,无地自容的别着脸不语。

浩天眼清而思敏,油嘴滑舌的继续说:“若果洒家修化为人,必会死心塌地的纠缠那个柳纤纤,花想容和花想美也不错!

如果难以撬开她们的心房,那么,咱就霸王硬上弓,灯下放迷药,必成!”

“老贼鸮!你的肚子不好,倒立拉稀还要弄臭别人?”笑白怒道。可是,他的心中禁不住想道,好一个鸮子怪,怎么像我肚子里的蛔虫?与我想到一块去了!不成,得防着它,太狡猾!

“哈哈!倒立拉稀?你的脑袋不笨嘛!”浩天偏着头打量他,仍然怪怪的说道:“娶了那么多的老婆,会很辛苦的。人辛苦了,后继乏力就要大补特补,俗话说,打铁还得自身硬,保持一直强身壮体才行!”

“贼鸮!你!”

压下声音,故弄玄虚:“……嘘!人生,春情朝勃,风月温柔夜夜长,春光无边好呀!”

“闭嘴!”他违心的大声的喝他,就怕中了它的奸计。

“柳纤纤,花想容花想美,多漂亮的人儿?洒家若得到美人心,保证甘作老牛牯,愿在田中赶农活,直至累死也罢休!”

“你……到底想说什么?”他知道姚浩天真正的来意是什么,但把耳朵支着。

姚浩天不予正面回答,而是继续诱惑他:“你想一想,一个是柔弱无骨的普陀大医仙。娶了她,保你一生无痛无病,生龙活虎猴马又精神。

一个是清莲池上的小天仙,此女情真意笃温柔又贤惠,与她暗中的日月大好晴天。若娶了她,保你衣食无忧,逍逍遥遥过如神仙。

再一个是娇滴滴的热情似火,古灵精怪的小美人,她的豆蔻年华天真活跃。娶了她,保你热热闹闹的,满庭的幸福多多!”

“这?”姚浩天说得很对,令他犹犹豫豫的幻想。有幻想了,怨气就根本生不起来。

此时,姚浩天凑近他的耳边,低声细语:“这么一想,洒家可要抓紧机会,赶紧得道为人!到时候,哪怕是只能娶得一个,就一个,咱也心足的啰!”

怪鸟这是在挑衅他的话,争风吃醋的酸辣突然令他勃然大怒:“姚浩天,你恬不知耻!”

“恬不知耻?其实,咱们都是一般货色!”姚浩天张开翅膀挡住笑白的视野,鬼鬼的继续说:“想想,多想想,再多想一想?”

“想什么?”

“她们冰清玉洁,丰乳肥臀,婀娜多姿,都是美丽不可方物的美娇娇!洒家光是想一想,都觉得好幸福!你呢?无动于衷?”

笑白忍着怒火听他说完,如挖心头的肉,再不对他好脸色,从地上站起大声喝道:“贼鸮!再别说三个姐儿。

你卑鄙!龌龊!无耻!下作!你娘的咧!不羞不臊,听得我起鸡皮疙瘩,滚!你给我滚!”

姚浩天立即退步,怪声怪气的也装作很生气的样子:“榆木的脑袋不可雕,洒家也不理你!”

“贼鸮!来,打一场!”抓住扁担向姚浩天猛的打去。

姚浩天三跳两跳一把闪开,揆情度理也不再闹他,别过鸟头阴阴笑的展翅高飞。

“我去,都什么事?”他气呼呼的整理衣服,全身湿漉漉的,这山路遥遥,为赶时间,只得重新挑了担子上路。

可是,此时此刻挑起来的担子,重得很压肩膀,一双脚如灌铅块,登山的路一步都难上。

“这个担子,怎么……变得……那么……沉?”

喘气如牛,肩膀火辣辣的痛,腰也沉沉的硬,硬着脖子拉着一圈青筋,咬牙死死忍受,路已走得很慢很慢,非常吃力。

“担子好沉,怎么办?”肩上沉如大山压着,每一步都已举步维艰。

“坚持!坚持住!”他看着仿佛永远够不到顶的山,头皮都炸裂,近三百丈高的大山嶂,还能坚持得了么?他不停的为自己打气。

沿途的山路陡峭崎岖,越往上走,这山路竟是越来越坏。

一步两晃,喘气如牛,浑身汗如雨下,更要命的是,他的脚,好像要抽筋了,一扯一扯的火烧的痛!

“好热!好累!我……受不了了!”他的体力已致极限,终于不能再走一步,只得累极而歇。

歇一会,咬牙坚持挑起,一步一步的坚持。坚持到百步一停,过不多久,改为五十步一停,又受不了,再到十步一停。

“这钱有鬼么!侍魂的累,怎么那么难搞呀?”至得此时,他的口鼻像已着火,口干舌燥,汗水蒸走留下一身盐晶,心情变得极为烦躁。

“娘的!上山不是人干的活,勤劳致富的事,好不烦人!”他很想将重担子狠狠的撂下,可这是财富,他的全部希望,是以,他再难过再窝囊,只有打落牙齿往肚吞,不想轻言罢手。

艰难的爬上一百丈山路,此时此刻的他,已致强弓之末,而两大布袋子,不知从何时起,底下都给戳破口,都有一个小破洞扩大着。

一枚枚生锈的铜钱子,随着扁担的升降不时的掉落,叮叮当当,全都往下乱滚,滚得又欢又快。

“我去,钱袋子……漏了?”他在转肩时,终于看见滚着下山的铜钱。他看着一把把的铜钱子离他远去,既心痛又无奈,因为很累,因为浑身热死,脑袋热得糊糊,便再也不停下来,再也不想捡拾它们。

“还好!反正数量很多,上山后看情况再说!”数百斤的重担子,早已成了要命的货,这种辛苦的劲路途的遥远,能不能挑到水莲塘,都开始有了怀疑。

一个人孤独的艰难的爬着山路,三百丈高的山,他足足爬了接近三个时辰,终于登顶。

“吓!没把我累死!”

此时此刻,天已近黄昏,人刚到山坳立即卸下铜钱,整个人仰卧在地,大口大口的喘气。沿途掉钱的心痛,再不愿提及,只想歇息一个够。

“嗯?”良久过后,终于缓过些许的劲,半坐起来,木木的打量剩下的钱。

地上的一担铜钱,十去八九,两只钱袋已成了干瘪瘪的,估计怕是至多只剩得三十斤。

“唉!算盘打得再好,经不住意外的摧捣,时运不济,终究他娘的白忙活!”

他对路上的钱极不甘心,但是,实在已不想重折原路,去把钱一枚枚的捡拾回来。天色已晚,再心疼也只能放弃,只能巴巴的把袋子重新包扎,两袋合作一个布袋,掂一掂份儿,气得扔在地上。

歇息过后,他的全身却火辣辣的更痛,一双脚已不像是他的,还有所有的希望,无奈,愤怒,自我安慰,轮回的折磨着他的心。

拖着两腿艰难的走,走向前方坳头边,扫看在他眼前的重峦叠嶂,细细打量属于水莲塘的位置。

不一会儿,终于转悲为喜,擦着脸喃喃自语:“水莲塘,原来真的不是很远。桥将军师父,真乃信人。”

这时,之前的大贼鸮子姚浩天,突然从高空盘旋而落,离他两丈处停止,捉狭的对他喊道:“笑白老弟!你发财的元宝呢?都到哪里去了?呵呵呵!莫非?沿途给一路扔了?”

“滚!给老子滚!”笑白没好气的白它一眼,没好气的骂它。然后,萎靡不振的返回,想背着剩下的钱继续走路。

这个浩天,可不理他的冷脸色,亦步亦趋的跟在后头,仍然讥讽的说他:“呵呵!人哪!之所以不识变通者,是为痴呆者也!鼠目寸光,又为大傻瓜!”

“你……给我滚!”

“人家真有志高心远的,哪一个不是寻机善变?有志者,但凡得见机遇,总能一抓而就,腾空,鹏程万里,着地,盆满钵满!”

“很熟么?你怎么那么啰嗦?”

“有缘是天定之,咱不啰嗦!告诉你风笑白,这儿天高皇帝远,聪明的人相机行事,对珍贵的捷足先登,一旦得手大图,立马可以远走高飞!”

“信否?老子一扁担杀了你!”

“能么?”姚浩天把他看得一清二楚,离他一扁担的距离,继续花言巧语:“得到宝物后,你的点石成金之梦可及,长生不老之梦可实,自然,更可做隐世的大富翁,也可作烟波钓徒的逍遥客!”

他又累又困,面对无赖,已被纠缠得没有脾气,口干舌燥的反驳它:“姚浩天,三番四次的说我,难道?你不会自己去干?”

这时,贼鸮一跳一跳的靠近他,歪着鸟头对他说:“唉!好人,世上还有多少?奸诈坑骗,总是更多的!

告诉你!洒家早看透世俗的人情味。劝你呢?蝇头小利,难撑一家有温饱,食不果腹,个中的滋味更难受!

再有,为兄的扭你一计,教你明事理呢!生当作人杰,何为人杰?有钱有势,纡青拖祡的腰金怀黄,这……才是人杰,人上人哪!”

笑白抓起钱袋,把扁担穿过背着走:“滚!你去做人杰,老子一身痛,懒得理你!”

浩天仍然如影随形的跟在后头:“你没有那些本事,但是,你的三个好姐姐,却有大本事,信么?

洒家承认心眼多,可对你有好感,咱们都是背井离乡的人,对不?”

“我与你不同!滚!离我远点!”

“由不得你!告诉你,洒家教你坑蒙拐骗,什么都行,只要把她们弄上手,你与她们结成连理枝,那个时候?……嘿嘿嘿!”

“大贼鸮!我……杀了你!”他极其生气,把钱袋子一扔,抽出扁担返身,用扁担奋力的打它。

浩天跳着大爪子从容淡定的闪退:“咱朝秦暮楚,咱夜夜笙歌,咱可以逼良为娼蛇鼠一窝!”

“贼……鸮!”

“在天榕将军府中,如果忍气吞声,再猥琐一点,岂不是可以一步登天呢?假如两手空空的空手而回,你老家的人,莫不是都会笑话你。你呀!有头无脑,只会知难而退,那是镜花水月,你会一无所有的!

如果真的走到那时,试问?谁还能拿正眼看你?你说,长出人样又有何用呢?”

“我……?”笑白被它说中了软肋,极疲惫极泄气的人,此时连抓扁担的力气都没有。

“洒家之所以说人生有几何,眨眼间即过,这……却是正确的!洒家说了那么多,你觉得有道理么?是不是真理,对也不对?”

笑白想揍它又追不上它,被它说得从愤怒到泄气,从泄气到认同,又从认同中感觉到哭笑不得。

“行!我说不过你,贼鸟,你不滚我滚!”他已致六脉浮火的神疲力倦,干脆把钱袋子扔掉,忍无可忍的甩起脚帮子,赌气急急的奔跑下山。

可是,贼鸮子飞上天空又追着他,继续对他煽风点火,喋喋不休的一直叨念它的珍宝。

终于,把要说的话全说完,它才又振翅高飞,留下一串刺耳的尖啸离开,把笑白气得猫在深山里过夜,又冷又饿,一宿哀号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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