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竖耳倾听,时时传来高调的银铃一样的欢笑声,与其它不同的欢笑声,声声都让他的心情挽弓绷弦,想凑热闹的好奇心,已让他百爪挠心。
“我咧个嚓嚓的哟!这么一直呆着,恐怕闷都要闷死!花想美,好你个死丫头,热一阵冷一阵,弄得小太爷心慌意乱。不成,我得出去,得去找到她,让她陪着找一找好看头。”
长吁短叹好一阵,再不能呆,一脚踢飞棉被。粗心的穿衣扎带,往热闹之地赶紧三拐两晃寻过去。
菩提宫中,一岛之主安太姥姥,心中时时刻刻已激动着。瘪瘪的嘴巴不停的无声嘀咕,她在盘算着日头,而后不时的询问旁人,她的意思,想探听梨花娘娘准确的到来时间。
一名背后长双翼的人,状若青鹏变化成的斥候,在很远的天空上飞行着。
笑白潜移至仙宫的附近,一个抬头突然看见此人,心中立即无比的惊讶。无比的惊讶过后,他终于明白了许多事儿,
明白了许多事儿后,他的心下开始沉默,已在默认离奇。认出天空飞着的人,乃是一名先锋斥候,也是神行差拔。那人飞行很快,眨眼间从远方迅飞至近。
场上有人小声问话:“神兵回归,可是总兵来了?”
“嗯!该马上就到吧!”
一名将官者,朝场上的人马开口:“好!各方准备。”
只见落地后的神行差拔,一脸欢喜的神采,向仙宫快步进去。
进入宫中,他向姥姥和一群仙子禀告,说梨花娘娘一众,已快到来的好消息。
“好!好!好!我儿……终于回岛了!”姥姥慢慢的站起身,激动的人脸上一脸的欣慰:“快呀!扶我出去,我要快一些见到她。”
“诶!姥姥……你小心!”纤纤一众仙女见状,纷纷赶上前将姥姥轻手搀扶,大家往宫外的高台慢慢的走出去。
姥姥由三名仙子挽扶着,迎风半立着,慢慢的扫视遥远的天地和眼前众多的人物:“吾处人杰地灵,万物和谐,好!好!很好呀!”
场上众多的英雄豪杰,闻知梨花娘娘终于快要现身,期待之情高涨,向后面迎宾处翘首以待着。
“报!……禀告姥姥,梨花娘娘来了!
娘娘携着一大群英雄豪杰,现在已快到黑岩关的隘囗,马上上来。”
数个负责传报的斥候差拔,冲上迎宾之地,在广场上飞步奔驰,声若洪钟的唱喏道。
刹那间,偌大的场上,所有的大鼓重擂,长角远扬,所有的琴琶笛葫,铜锣钹铙,轮番交替的击打吹拉,菩提仙宫以最隆重的歌舞迎接总兵的回来。
只见仙宫的正前方,一百丈处两边房屋的青门下,近千名能歌善舞者,纷纷穿花飘絮的上台表演。
他们穿花飘絮的飘至几处高设的榭台舞阁上,每个队伍都是横竖齐整步伐统一,尽兴的跳起舞步助兴气氛。
笑白离他们很近,抬头看着他们跳出优雅的舞蹈时,听着气场强大的声乐时,忍不住变得很激动。
但见那些舞者红绫白袖,舞出空灵优美的飘逸舞姿。无论男女,他们全身筋软骨酥,舞出一片千姿百态,从远从近看去,都是万紫千红,若如百鸟千蝶群芳斗艳,堪比岳触国皇宫。
“总兵到!”远处的入口处,有人大声唱喏。
笑白踮起脚尖拼命打量。从穿插晃动的人头缝隙中,他看见广场的入口处,全身红绫长裙的想容想美她们,全都顾不来裙摆优雅,朝下方的拐角处疯狂的奔跑。
而后,一名全身银甲的首领,银盔上插着两根三尺翎羽,盔边别着两片红穗绸,在众人的簇拥中,步伐英姿飒爽的当先而上。
笑白赶紧爬上一处小高地,遥远的距离便已认知,那个女中豪杰乃万众期待的人物,没错,她就是让姥姥激动的在乎的人,名为梨花娘娘。
此女一双剑眉,凝眸如霜,目不斜视的方正大步,每一步流星飞虎,她锃光瓦亮的金盔铁甲,每一步锵锵有声。
人尚在远处时,那一身自然而发的凛然威势,无形的威压已透射四方,一股战风霍霍的杀气,竟然令偌大的广场瞬间神魂肃穆,哑雀无声,所有人都在齐齐碰头,对她专注的目视着。
随在她身后的人们,有虎虎生威的四大护卫,有双眼迸射凛冽杀气的八大将军,还有长得高大威猛的三十六名铁血战将。
最后紧接而来的人,乃拥有鹰隼鹞一般眼神,个个周身杀气,不怒自威的三百多个战将,他们是身手敏捷的黑甲前锋战将。
姥姥看着前方的来者,看得胸膛起伏更加激动,在一众姑娘的挽扶下,颤抖着身子,尽可能快的朝梨花娘娘迎接而前。
“我儿,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一身铁甲的梨花娘娘,脚步铿锵的行至台前,一双虎目紧紧的盯着姥姥,晶莹的珠泪满眶含着,哽咽道:“姥姥!”她的身子直挺挺的跪下,这是一个响亮之跪,动作干脆利索。
“刷!”身后追随她的那些战将,爽快的整齐的对姥姥一齐下跪,高声拜见。
“好!好!好!我儿,朝思暮念的梨花我儿,你……你们总算是回来了!”
梨花娘娘看着姥姥苍老的身体,语出哽咽,苦涩的说:“梨花拜见姥姥,祝姥姥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免了免了,全都免了!我儿长途劳累,你们快快起来,快快到里头坐。”姥姥危颤颤的走上前,挽着梨花笑出眼泪,而后拉着她的手,欢喜的招呼大家进仙宫。
一边往回走,一边慈爱的打量着梨花,眼中噙着大滴大滴的泪花,无牙的嘴中啧啧的称赞:“好好好!我儿女大十八变,长得真好看!
多久了?老身日思夜念的大美人儿?唔……春花秋月,白衣苍狗呀!眨眼之间怕三十年早已过了啰!”
梨花娘娘重重的点头:“姥姥!”
“想不到!真想不到!我儿,数十年未见,如今的你,竟是出落得俊俏非凡,威风凛凛呢!
唔!……羡煞众人的桂林别枝,老身欢喜,老身看着你,着实的欢喜呀!”
梨花娘娘挽着姥姥的手,突然听的再一次眼泪直流,呛声,哽咽的说道:“姥姥!我的娘!梨花不肖,有失你的期望!孩儿本领不济,让你老受此苦难的折磨,孩儿在外日夜惦记着。姥姥!娘!……我!”
“诶!没事!我没事!”姥姥安慰她,阻止大家继续悲伤,睁一睁有点肿胀的眼,为自己振作精神,抬高了眼睛朝前头看,认真的扫视梨花娘娘带来的一众精兵强将,由衷的叹道:“唔!都是好人儿。”
数个新来的兵将,在后头向她抱拳大声称道:“我等早闻仙宫姥姥大爱,今天得遂心愿,乃我等有幸之福!”
“呵呵!好!我们有了你们,仙岛的力量又壮大了近半,老身……为天下的苍生谢谢你们!”她的胸口起伏,感慨万千的喘着气,艰难的向他们半躬致敬。
数人立即激动的回应:“姥姥有情义,我们万死不辞。”
“好!”她止住伤情的触角,一挑银色的慈眉,向之前众多的将士高声的说:“龙宫忠贤的铁、肖二将我门下的诸位仙家。
大伙儿听真了!本岛的梨花总兵,外出三十载,四海求艺,为的就是今天!
今天,她大成荣归故里,我们全体人马设盛宴,致他们真心的祝贺。令我更加喜贺的,岛上从此以后,又有更多龙精虎猛的好将才!”
抬手挥下:“老身下令,迎宾庆典正式开始,各方奏乐……起!”
欢天喜地的数方舞台乐舞齐动,而鸦雀鸣啾的广场中,各方主要的头领和一些仙子仙女,纷纷聚拢成团,而后拥簇新来的一众贵宾,招呼着热热闹闹的朝菩提仙宫鱼贯而入。
………………
笑白仍然躲在边厢的一处角落,场中震撼人心的群英相会,着实让他的精神为之动容。
从来没有机会得见这种盛大场景,盛宴的主角梨花总兵,一身正气凛然,英姿飒爽的举止,确实让他开始心生豪迈,开始有了艳羡而欲效仿之意。
突然,在他的旁边冒出一个蹦蹦跳跳的女子,女子一身红艳艳的打扮,嘟着嘴向他焦急的嚷嚷:“好你个风笑白,吓!原来……你是躲在这里,害我好找!”
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耳朵传来一阵剧痛:“唉唷!”
来的女子是想美,从他的背后快速现身,一手提着他的耳朵,拖拉着他往养伤的地方走:“你躲这儿干什么?害我到处的好找。你快回去回去,一身的伤,也不怕再来一个闪失。走!快跟我回去。”
“姐!放开我的耳朵,要裂了!”他疼得拼命的踮着脚尖,极不情愿的被迫往后走。
“你是欠揍,不放!”想美突然笑着说气话,一把手牵起他的手,与他傍着一起走。
回去的路上,他好奇的问她:“美姐,梨花娘娘是谁?她好生威风,她的那个手下,看上去也是个顶个的厉害!”
“你不知道么?她就是总兵呀!真笨!”
他纳闷的说:“总兵的官,好像不是最大的。听姥姥说,她外出求艺三十载,今得荣归,因此姥姥大摆四方盛宴,好不热闹。
姐,她怎么有那么大的面子,你可能对我说一说么?”
想美见问,掩盖不了的激动,激动的说:“总兵么!她是我们所有人的总兵。在我们这里,她就是统领全岛的第一人。
告诉你,她如果发威了,能杀四面强敌,震慑八方妖邪,她是我们这里真正出类拔萃顶尖的人物。”
笑白还是疑惑不解,又问道:“那个?梨花村的梨花姑姑,并不是真正的总兵?”
想美把头摇着,然后点头回答:“对!她是总兵的姐姐,只是代理总兵而已。”
他尴尬的一笑,道:“哦。”
“梨花娘娘当初卸甲只身外出,一心求学三坟五典,六韬三略,排兵布阵等等。我告诉你,娘娘学的,可是整军治国的统兵大学问。”
“嗯!”
“至今为止,她外出确有三十年的时间。至于她具体经历过什么,我也说不清楚。
不过,娘娘此次回来,真正可用无上荣耀为她称赞。她的荣归,是让仙岛得获至宝。”
“得获至宝?”
想美吁一口气,兴奋的告诉他:“当然,由她统兵治理,我们这儿从今往后,必是高枕无忧。告诉你笑白,我们各个地方的隘卡城堡,有总兵的出谋划策,以后肯定稳如泰山,固若金池。”
笑白不愿意跟她回去,指着旁边的一处高地,说:“唉!想美,我想去台上走一走。”
“不行!那里是大庆大喜之事,你一身伤,怕会妨碍别人的。”见他还想说,还想走,复又叽叽喳喳的说道:“那里都是高人,没有你的份,也没有我的份。大山猪!你要听话,回去房里好好的呆着。”
盛宴锣鼓喧天的,一阵接一阵传过来的喜乐,让他听得抓心的发狂,气呼呼的吼道:“好难受!”
他不停哀求想美,想让她带着一起混入菩提宫内。他的想法,哪怕躲在一个无人的角落,能让他听一听八方能人的交谈,可多长见识获益丰思。
他们磨磨唧唧的回去偏僻的客房中,闹别扭了,有一哒没一哒的说话。房门外,陌离和陌殇悄悄的寻来。
两女握着想美的柔夷互道长短。然后,陌殇嘟煮嘴埋怨,说:“呀?你偷情哪?我的好妹妹,宫中好多事儿,大家正忙哩!”
陌离怪怪的笑,火上浇油的应和:“呵呵!真想不到,果真被陌殇猜着了!原来你真的藏在这里,惦念情郎呀!私下里,还赶空儿约会来着?”
想美被她们说得脸红过耳,娇娇的回应:“才不,才不!”
陌殇正一正脸色,继续说:“阿美,我俩到处找你,已有重要的事儿,想要与你一起办。哪个?年纪轻轻,别着急干了那个哟!”
“哈哈!阿美少女思嫁了,怪不得这些天,干活都心不在焉的。哼!重色轻友的家伙!”
“姐!哪有?休得胡说!”想美被她唐突一说说得脸红至颈,猛的抽开双手,羞涩的说道:“姐姐,你们莫得胡说,我要照顾他,才没得这番坏念头呢!”
“呵呵呵!”陌殇抿嘴鬼鬼的笑道:“莫做亏心事,不然会脸红心跳的!”
“哪……哪有?”想美的脸很红,十分不安的解释道:“咦呀!刚才空闲时,我才突然想起,这头大山猪刚来这里不久,于此地并不熟,怕他呆闷着不堪孤独,我寻到他,只想作些安慰的照顾。”
陌殇鬼鬼的点头,懂事的大人般拉长了声音:“哦?……”
想美见到她怪怪的样子,气呼呼的跺脚:“我找他好久,在繁花阁厢房的那个墙角落,方才逮到他,回来也没有多久。诶!姐姐,我们要办什么事?”
这时,陌离正经的交待:“事儿其实还不急,却是很重要。刚才,元苏将军和昆顿毒王,都曾郑重的交待过我俩!”
见陌离停下不说,想美对笑白吼道:“大山猪,你快捂耳朵。”
笑白恼火得很:“不!”
陌离向想美摆手:“让他知道也没事!想美,他们在私下里给我们吩咐,让我们以后在人群中多留神,把人都搜寻仔细,悄悄的探出隐藏里头的敌方斥候。”
“有潜伏?”笑白很聪明,顿时来了精神,兴奋的插话。
想美向他扬起拳头,陌殇却附和道:“嗯!特别是今天,我们要防止他们的捣乱。将军说了,我们不需要打草惊蛇,只要事儿不坏,不影响盛宴就行。”
“行哟!这种事很刺激,怎么不早些告诉我?”想美兴奋的问。
笑白气呼呼的问:“我呢?”
想美撇嘴吼他:“呆一边去。”
“你!”笑白怒声回敬,然后脸上哀绪满怀,心跳剧烈,渴望的眼定定的看她们。
陌殇左右看着两人,鬼鬼的笑道:“诶诶诶!阿美,你……不是这么对待白马王子的吧!”
“你!好吧!便宜这头大山猪了!”想美对陌殇怒不起来。她很聪慧,一个眼神早已知道笑白的心思,终于心下不忍,将他的愿想跟两个姐姐略说一番。
而后,三个鬼灵精怪的女子低头合计她们的计划。她们的计划之一,是让笑白改头换脸,着他装扮成女儿的身材,好随同她们一起混入菩提宫中。
男扮女装?笑白无可奈何的接受。脸色古怪的坐在铜镜花的妆台前,端端正正的任由她们对自己化妆。
三个美丽的姑娘,饶有兴趣的叽喳着无聊的话题,七嘴八舌出谋划策,为他化起一脸浓妆。
行!时过三柱香时,一个不伦不类的长着浓眉艳妆的怪物,举止粗鲁的大老粗姑娘横空出世。
房口的小院子上,但见得三位真姑娘,蛇腰步轻扭姿千千,举动自然的落落大方,自然的风情万千,一顾回眸一颦笑时,千娇百媚的样子,可能酥断男人的魂儿。
再看假姑娘,依葫芦画瓢,马马虎虎的样子远看似是而非,近看模样不可恭维。裙窄步大身手硬,若如东施,一步三扭屁股晃晃,翘臀状若大黑熊,梗腰又如螃蟹老年鸭,蟹步鸭行,乱弹琴得不像话。
这个风笑白,在院子里学走路时,一路尽出尴尬。三个姑娘被他古怪的模样纷纷逗乐,继而笑得花枝乱颤,继而笑得前俯后仰,越笑越疯狂。
良久,三人艰难的止住笑容,她们轮流上前,不厌其烦的教他学习女子的仪态。
半盏茶后,笑白总算学个五五六六的半桶水,掺和在真姑娘中,少了许多别忸,时间不早,终于欢天喜地的出发。
将近五百位各方大人物,皆齐聚在菩提仙宫的后方地,分散在花园的各处酒桌。
众多的能人之中,素吃者有之,荤食者有之,已让客童勤忙,明智的为他们分流引导,所有人都能兼顾周到。
时至正午,仙宫中铜钟声远越。钟鸣鼎食,花园中的众人互相礼让恭维,推杯换盏的笑着吃食,欣慰融融祥和的喜宴开始。
正宫中主座的安太姥姥,她的神情变得轻松,脸上笑口长开,乐呵呵的样子,本苍老的人仿佛已年轻了三五百岁。
与她旁边的有纤纤等人,梨花娘娘挨着她。酒宴开始后,她亲自倒酒给梨花,不停的倒酒。
一双肿胀的昏花老眼,眼珠子一片灰黄,饶是如此,她仍然认真的端祥梨花,眼神中有一种大爱,一刻不曾离开梨花的脸。
笑白偷偷的打量姥姥,只见姥姥霜刀雪剑刻出的脸上总是慈祥和蔼的笑容。她的笑容保持很久,久到仿佛已经僵住,无法形容的僵住。
梨花娘娘敬重姥姥,姥姥为她倒酒时,无论多少都来而不拒,斟多少都是一口干,毫不马糊的一饮而尽。
围坐一张桌子的余者,普陀仙子柳纤纤、元苏城将军屠元苏,黑龙洞左右两洞主,正将军铁漫滨和副将军肖诺德,看着姥姥与梨花总兵,时时点头交换眼色,时时唏嘘不已。
他们是仙岛上的翘首,很明白姥姥的心意。特别是铁、肖两位曾经的海龙宫中的猛将,十分欢喜的看着姥姥,见她今日有此乐天之时,眼中流露出一种苦涩的欣慰。
俗话说,酒中莫言伤心事,伤心事从来都是深藏的。黑龙洞的正副两将与安太姥姥的关系菲浅,此时此刻有机会相对坐,纵然姥姥什么话也不说,他们也能知道她的情真意切,知道她苍老的眼神中殷切期待的东西是什么!
笑白与想美偷偷的穿行在酒席间,他兴奋的打量一切。宽敞的仙宫中坐着上百名身份至尊者。虽然人声鼎沸,但是,他发现当中的许多人,一直都在注意着安太姥姥的这一桌子。
菜未一动,酒过三巡,梨花娘娘本来凛然正气的一张俊脸,因为喝酒太多,终有些许的醉态,她的脸色开始变柔,两颊一片潮红。
笑白拉着想美走到附近。梨花娘娘微醺的脸上开始卸下之前的冷漠与严肃,可见她的冷目变柔,头晕晕的打量周围的几个人,然后停止在姥姥的身上,认认真真的看着姥姥。
姥姥与梨花娘娘的眼神对视,手中倒着酒的酒壶突然抖了抖,然后僵硬着笑容别过肩膀,用肩膀揉了揉她的脸。
梨花娘娘低下头,而后猛的抬起头。此时此刻,她的虎目突然暴发一种极为悲切的情绪,一股似乎压抑了很久很久的情绪,无来由的瞬间暴发,眼中的泪水突然拼命的流。
她哽咽着想说点什么,哽咽着什么也说不了,突然站起,离开座位走向姥姥的侧面,向姥姥重重的跪下。她衣不解甲,跪下时身上的铁甲发出一阵脆响,把双手抱紧姥姥,声音颤抖着哭泣着,许久之后才低沉的呼喊一句:“娘!”
这一声喊,但把姥姥听得全身颤抖,继而老泪纵横,继而肝肠寸断的将袖子抹脸,继而不能保持体面的笑容,搂着梨花娘娘的头无声的哭泣。
旁边的柳、屠二仙女,受不了姥姥的哭泣跟着伤心的抹泪。另一旁的铁、肖两老将军,此时此刻却伏在酒桌上,突然放声痛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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