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里再一次意识到情报的重要性,可惜她不是一个收集情报的好手。
尤里的思绪飞扬,带着她的记忆一直后退后退,记忆都是一段一段的线头,好像只要抽出哪根,就能牵扯出一大段的记忆。
“小时候,我跟爸妈外出去打工,几岁出去的就不知道了。母亲租了个摊位卖衣服,对面有个老奶奶是卖儿童读物的。我最喜欢在那看三毛流浪记。
那会我每天最常做的事情就是泡在录像厅里。老板人很好,没问我要过钱,也没赶我出去过。”尤里的话把左凌天的记忆也带回了那个时候。
不是特别昏暗的录像厅,各色各样的看客,或站或坐,很多时候还充斥着散不去的香烟的味道。
最奇怪的是,这鱼龙混杂的地方,竟然有小孩子。常来的人已经见怪不怪了,甚至还能分辨出哪些是常来的。小尤里就是那的常客。
小尤里不知道这个地方到底有多乱,因为这一切都与她无关。可以在天上飞的姐姐,腾云驾雾的神仙就是吸引小尤里每天过来的原因。
有一天,从家里偷跑出来的左凌天,不知道自己能去哪,就一直往人多的地方走。走累了就来到了录像厅,只是想暂时歇歇脚。突然,一个小豆芽跑到自己身边坐下,那一刻,左凌天觉得自己安全了。
“我记得有一次,我看到录像厅里还有个小朋友,以为他是老板家的孩子,就兴冲冲的跟他坐在一起。”尤里的讲述和左凌天的回忆凑到了一起。
“当时录像厅放的是什么?”左凌天问道。
“怎么还带提问的。”尤里有些不满,
但接着说道“放的是什么不记得了,不过和咱们俩上次看的电影是一个类型。那个小男生胖乎乎的,但是很好看,我应该从小就是颜控。等我要走的时候,他问我可不可以去我家玩。我就带他回去了。”
“你警惕心真弱,怎么小时候和现在一样傻。”左凌天边听边评价到。同一件事情从别人的角度再了解一遍,可以发现很多原本忽略的细节,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尤里略过左凌天刚刚的吐槽,自顾自的说:“后来才知道他是自己跑出来的,比我大一岁。
妈妈赶紧带他去警局,别人问他什么问题,他都说不知道。警察想把他留在警局,我哭着不让,最后还是被妈妈带回家了。
因为我想天天和他一起玩,所以我就叫他天天哥哥。他在我家呆了一个星期,我们吃住玩都在一起。我带他去爬我们那的山,去奶奶的小屋看小人书,去录像厅里看那些打打杀杀的场面。”
尤里停了一会,思绪好像还沉浸在当时的快乐中,嘴角扬起了微笑。身后的左凌天似乎也想到了两个小人手牵手,四处玩的场面,眼神温柔了很多。在自己的记忆中,那些日子是自己为数不多的快乐时光,让他感觉弥足珍贵。
“后来呢?”左凌天催促到。
“后来,天天哥哥的父母还是找来了,要接他走。他不想走,我也不想让他走。我们锁了房间的门,不让他们进来。但是小哥哥最后还是走了。
我当时不知道为什么。就追着跑出去,但是小哥哥离开的太快了,我追不上,摔倒后扭伤了脚。”到现在想起这些事情,尤里还觉得一阵委屈。
左凌天放下了自己的手,走到尤里面前,双手扶在尤里肩上,腰下弯着,眼睛和尤里平视,似乎想看清楚尤里接下来每一丝一毫的情绪。
感觉到眼睛上的束缚没有了,尤里睁开了眼睛。似乎不适应突然到来的光,尤里眨了眨眼,还逼出了几滴眼泪。不知道是因为刚刚的回忆太悲伤还是此刻的灯光太刺眼。
“那你再没有见过他吗?”左凌天问道,一只手擦去了尤里眼旁的泪。
“没有。我问过录像厅的老板,他说之前从来没有见过那个孩子。我还跑到过警察局报人口失踪,被我父亲打了一顿。”尤里说道这件事的时候觉得有点丢脸,自己小时候的蠢事就这么爆料出去了。
左凌天那么坏,万一以后拿这个要挟自己怎么办,到时候死不认账管用吗?
“你父亲打你?那你怎么不报警呢?”左凌天听到尤里被打,感觉内疚极了。
尤里对左凌天的问话感觉不可思议,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左凌天。一直盯着尤里的左凌天自然也没放过这个表情,“你这是什么眼神?”左凌天觉得自己一腔关心喂了狗。
“没什么。”尤里飞快的摇头,死不承认。
“那如果你的天天哥哥站在你面前,你能认出他来吗?”左凌天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中带着自己不曾察觉的希冀。
“我在说我的故事,你兴奋什么?”尤里看着左凌天此刻的目光,不解的问道。
“我就是好奇,你就当我八卦吧。”左凌天含糊过这个问题。
“当然能认出来。我的小哥哥很帅的,至少和你一样帅。不过身材可能比不过你,他应该是微胖的人,和小时候一样可爱。最主要的是,我知道他的一个特别之处。”尤里神秘兮兮的说着,可就是不说完。
“什么特别之处?”左凌天回想了一下自己,除了智商,感觉自己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了。总不能是,不对不对,就算是小时候,男女生上厕所也是分开的,况且,自己从小到大都没有裸睡的习惯。左凌天禁止自己往歪处想。
“这个不告诉你。”尤里拒绝再说。左凌天也知道自己不该再问下去了。引导尤里去回忆这些事已经是打了擦边球,如果再问下去,就会破坏掉和父母之间的约定。左凌天很看重自己的契约精神。
“那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问完就带你回去。”
“诱拐小朋友的狼外婆也是经常这么说的。”尤里显然不买账,被左凌天涮了那么多次,傻子都该长记性了,况且自己不傻。
左凌天从来都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一计不成再换一计便可。“我保证,说完就带你回去。你看这都几点了,这离学校还有好远,你说你要是回的迟,宿舍楼大门锁了”
后面的情境左凌天没有说,但空白才是最能让人联想的。尤里已经可以想象到宿管阿姨咆哮的声音,摊开来的登记本和自己弱小可怜又无助的身影。
尤里举手投降:“你要问什么?”
左凌天:“为什么你会认为天天哥哥是个微胖的人。”左凌天觉得尤里这个定论来得莫名其妙,想要知道她为数不多的脑容量是怎么做出这个判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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