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眼见着事态失控,也顾不上许砚之与蒋大人的面子,只得将三个不速之客速速请了出去。末了,哼了一声,甩了临衍一张臭脸。三人被这一闹,一时进退维谷,皆有些尴尬。许砚之自知闯了祸,刷一声展开扇子,道:“我先同县衙的朋友说一声,让他们先照料他一些。其他的事情……”他顶着临衍杀人一般的目光,咳了一声,道:“还好还好,又没真惹出什么乱子。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反正我们还有时间,万一他能翻案也说不定。”
“你那佛珠到底什么来头!”
临衍想是被气得晕了,一时丢了敬语不算,其君子之姿全被消磨殆尽,此时只想拉着许砚之痛打一顿。后者又干咳了两声,道:“……前两年我不是去了一趟九原,当地有个大巫,据闻可以通鬼。我瞧着有趣,便偷学了两招。”言罢马上补充道:“那佛珠确是寒江寺里求来的不假,住持是我家故交,他说我虽没什么习武的天分,但没准是个有佛缘的,让我带着这佛珠,说不定以后可以保命。”
“……那你为何要将它交给人家!?”
“我瞧他印堂发黑,怕近日有灾,本想给他渡个劫,”许砚之一拍脑袋,道:“但刚才这一看,此人或许真有天生通灵之异也说不准。”
“……”渡个鬼的劫。临衍又横了他一眼,若是眼刀可以杀人,许小公子只怕此时已被剃得干净了。然许小公子不是一般人,能抱着肖卿长老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第二天又没事人似地聚众打麻将,此脸皮必非常人能敌。临衍嘴角抽了抽,拉着季瑶转身就走。
“衍兄莫着急呀,”许砚之忙追忙道:“我看那人身上确实有股气,你记不记得四海图志上说,有人天生异能,能听亡魂之声。这么一猜,说不定这人真看到了什么事……”
“连四海图志你都信!”此南朝伪书,志怪奇谈,挂了个上清真人的名字,通篇全是屁话。修道中人皆知此乃哄三岁小孩之作,连三岁小孩都不信鲤鱼化人报恩之说,许砚之竟还不如三岁小孩。
临衍觉得此人这辈子想来都无法同仙缘有关联。
“衍兄莫急啊,我还没说完。”许砚之追得太急,脚下一个踉跄,季瑶眼疾手快,忙拉了他一把。这一拉,可令许砚之有些恍然大悟,他盯着季瑶看了半晌,道:“……姑娘也是桐州人吧?”
临衍将季瑶往后一扯,冷声道:“君子不语鬼神,我们改日再叙。”言未尽,被许砚之牢牢抓了袖子。平日里翩然公子骚气逼人,此时如泼皮流氓一般不得理还不饶人,临衍一甩衣袖,许砚之又一抓,道:“你还别不信。我虽没什么武学天资,通灵之术却还有些自信。除了那个云川公子身上有股子死气之外……”他死拽着临衍的袖子,盯着他,一字一顿,道:“那个同你一起的朝华姑娘,她的身上,也有一股将死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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