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犬的尿液自然是臭气难闻的，我这头也就顾不上师门脸面名声这回事了，忙不迭解了它下来。许是大富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四肢落在船面后径自缩了尾巴蹲地趴了下去，讨好地呜咽。
这么一来，倒是想到方才落水我自己也吓得不轻，这时候再去苛责它边也有些不忍落。思及此，我只戳了戳它的脑袋就在旁侧坐了下来。大富感知到我没有大发雷霆也跟着趴了两只前腿搭在了我膝头。
此时，蓑衣船家立在船头撑起了槁，小舟摇晃着破开了河道缓缓往前驶去。
另一头，坐着韩义。
这时候他终于把手头那把伞扔掉了，与我那般无遮无掩地坐在露天的船上。
风声雨声水声，在耳边呼啸。
我原本以为这页扁舟会一路飘出端阳郡，但是结果在半道那船家再度将船驶向了岸边。韩义下了船，这回我不敢托大，一路都是四肢着地状趴着爬上岸的。大富便也跟着我有样学样，压低了身体匍匐着爬上岸。
随即，那蓑衣船家一撑船槁，小船又再度滑入了河道中，与来时一般须臾之后就消失在了茫茫夜雨中。
正自惶惑之际，听得大富的犬吠之声。我回神过来，但见它已经跟着韩义往前走开了小十步的距离。甩了甩头，我提步跟上那领头的一人一狗。
“我们这算离开端阳郡了吗？”终究还是忍不住，我问出了口。
走在前方的韩义一身衣袍早已被雨水浸得紧贴在身上，看上去也是格外清瘦的样子。这时候他没有回头，那道声音自夜色里幽幽地传来，“没有！”
头顶天际这会子月陨星稀，我只觉得体内气血莫名上涌。眼前一花，脚下一软我体力不支地再度跌了下去，喉间隐有腥甜之意涌上。
张了口，我来不及出声径自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地上多了摊刺目而鲜红的血迹，同时掩不住的异味在雨夜里蔓延开来。
韩义终于折返过来，在我身侧蹲下，“你没事吧？”
忍无可忍，我吼，“废话，我都被你气吐血了！”
他这时候却突然皱了眉，随即不由分手抓了我的手自去切脉。这时候，我也自知不妙，没有挣脱只看着他望向我的视线，道：“我是不是……中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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