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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盆大雨在后半夜渐止,一轮残月融在这湿漉漉的天气里,整个端阳郡被笼在细密的雨雾里,带来沁入骨髓的凉意。

虽然韩义说,他不会让我死。

但是我知道,那不现实。就像我师兄吹嘘的,师父年轻时也是江湖上闻名的美男子那般,属于死无对证的胡咧咧。

思及师门,云舒卷变成了个绕不过去的事情。

韩义说,那是本有延年益寿功效的心法奇书,那么,这么本奇书为什么会在四方阁?

我师父究竟知不知道韩义的存在?

若果他知道,是否有过物归原主的念头?

还有那长得比我师父好看不少的胡某,又是怎么知道云舒卷在师门的?这些人,在天下第一庄被朝廷借口围剿的时候,又分别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和角色?

想的多了,我便觉得头疼。

可端阳郡内是有宵禁的,便是这种蒙蒙雨天,也有披了蓑衣的官兵持着长枪依序在夜间巡查,各户各院又都养了犬只,一时间也无法找到个绝对安生的地方歇下来。

韩义随我半蹲在一处半人高的屋檐上,看着面前过去的官差,我道:“其实,你根本就不用跟我坐一条船,你分明可以让你义父撤销海捕文书,再不济离开这里,回到邺城自是什么事都不会有。”

“花夏染,你以为眼下事情还能这么简单吗?”他没有回头,握着我的手一直在传输内力过来,所以虽然雨夜天凉,我未曾瑟瑟发抖。

“就算全然不知道我们的身份信息都要发出这样的海捕文书,你觉得背后的理由是什么?”

“我……想不起来。”按了按额际,我再度觉得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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