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韩义进去半日没有声音出来,我这才背着大富疾步跑过去。
屋子里显然久未人住,满鼻子的霉败之气。因为左侧一面原本有窗的灰墙直接就塌了半边,所以内里情况甚至连家徒四壁都称不上了,带着屋顶都有不同程度的破败,
我在左右四顾的时候,先进来韩义已经在角落寻了块尚干净的木桩子坐了下去,卷起了左边的衣袖露出了伤口。见状我想到背上大富前腿上的刀伤,跟着取了两块碎砖叠起来,然后放下包袱将绑在上头的大富解了下来。
大富那块伤口虽然血已经止住,但皮肉都明显外翻了看着就疼。不过这回就不用土豆剁碎外敷这么对付了,昨晚宿在尚家,郑二爷留意到我手上爬捕兽坑弄出来的擦伤后专门吩咐小丫鬟给我送过去三瓶上好的金创药。
涂了之后今天起床那些细碎的擦伤已经好的看不出什么了,就只几道略深的口子还有些许刺痛。感觉到效果不错,我今天清晨离开的时候也就一并带走了,这时候正经是派上用场了。虽然大富是狼犬,但是我觉着它在四方阁都是和我们吃一样的吃食,那么伤药应该也是能用的。
在伤口撒金创药的时候,大富疼得直哼哼。
我感同身受地略略红了眼眶,一手按了它的伤腿,一手轻摸它的毛安慰,“嘘,你忍忍啊,大富。我知道这么个口子肯定很疼,但是你声音大了会把官差招来的。绑了我去倒是没什么,可你就回不了四方阁了。”
角落里的韩义闻言发出了轻嗤之声,念及刚才他在巷子里护了我一次,我便埋头专注给大富裹伤口,只当了不知。等处理完大富的伤口我才扭头去看韩义,他左手腕上那道口子依旧狰狞。
垂眸看了看手中的金创药,我喊了他一声,“喂!土豆泥不要,金创药你还要不要?”
话落我没有等他回应,只随手抛了过去。毕竟以我们两现下的关系,我肯给已经是看在他之前帮我的情分了,至于他要不要就不是我考虑的问题了。
结果,他伸手接了。
“多谢!”
听着他的道谢,我弯了弯唇角。一边的大富将脑袋挪到了我腿上,舔了舔我的手掌示好,我顺手轻抚狗头。等着他将手腕上的伤口处理好了,我再度抬眼发问,“现在,你能够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吗?”
韩义靠在角落里望着我,唇角略微上挑,似笑非笑道:“你都猜到我可能和韩家有关系了,何必还如此掩饰。”
眼见他就这么将这个问题抛了回来,我略略生起了火气,斜睨了他道:“就算我猜到你是韩家人,但是那又有什么用处?姓韩的人家这么多……”
韩义听了我的回复也摆出了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你……知道韩家和云舒卷,难道不知道十六年前发生的那桩事吗?”
“十六年前我才刚出生,哪里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觉得韩义这时候这连串的话都像是藏了谜团一般让我越发听不懂,心下在我和他之间的仇恨簿上又填了笔新债。
“那么,天下第一庄你总该听说过吧。”韩义望着我的眼神再度冷然下来,仿似坠入了千年的冰湖之中,我禁不住遍体生寒,连带那句回答的声音都飘忽起来。
“对……对不起,没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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