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钦栩垂头丧气地低下头,她从记事起就是个孤儿,在孤儿院也没有人对她好过,勉勉强强吃上口饭,又不是那种讨巧可爱的性子,没人肯收养她,长大了没谈过恋爱,也没什么朋友,到死了也是一个人孤零零的,再醒来成为了陆家公子,依旧是爹不疼又没有娘亲照顾,陆珩珈对她来说就是寒冬腊月里的炭火,万丈深渊里的光,给予了她从前一直渴望却得不到的亲情和温柔,她不是恋旧的人,也不是娇气的性子,可是面对这个亦兄亦父的男人,她没办法像对待别人似的漫不经心,她介意他对她的态度,因为他的冷淡踯躅不前,也为他难得一见的迁就欣喜若狂,一开始,她还能安慰自己告诫自己不能太得意忘形,可相处越久,她越是纵容,她便越来越贪心,只希望对方像从前一样对他,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她还是他的弟弟,两人可以肆无忌惮地玩笑,她遇见危险,他会义无反顾地护着自己
可终究,回不去的,她要怎么拿一具女子的身体去当他的胞弟,她怎么有脸再毁了他姻缘后享受他的照顾。
可不在他身边,她还能去哪里?
江钦栩满目茫然,坐在雪白的架子上,慢慢地,抱住了膝盖,将头埋了进去。
归途没有任何阻碍,昭王回宫路上遇袭的事情早已传遍了长安,大批大批的补品珠宝流水一般地入了王府,江钦栩的腿有了一些知觉,但动起来有些困难。她给自己叫了个大夫,对方也诊不出个所以然来。经历过穿越又经历过重生的她思维愈发的大胆,如果不是身体上的问题,只可能是灵魂。
她想起之前绝望至极之下的身手,不由得屏住了呼吸,是受到了前世的影响么?用了武功的代价是尝一遍当初双腿全废的滋味?
还有青衣杀手说自己的脸是假的江钦栩在脸上挠了半天也没有挠开一点皮,之前为了护住陆珩珈一路坡上滚下来东磕西碰,脸上布了好几条浅浅的伤痕,虽然不严重,但她还是留了刘海,显得别太有碍观瞻。所以挠起来也不敢下重手,但听对方的意思,自己肯定是易了容,她有些丧气,原来自己真的是处心积虑接近陆珩珈的间谍,她能不能再死一次重新投胎?
江钦栩摸着双腿,现在三哥还中着毒,解药要怎么给他?肯定不能直接给,不然要被抓起来拷问的
话说,她床下那坨恶心人的玩意儿去哪里了?江钦栩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床下原本有个男人的来着,难道跑了?
“桑榆,桑榆!”
“奴婢在。”桑榆轻轻推开门,向屋里走了几步,“夫人有何吩咐?”
“那个男的呢?”
“您说那个刺客?回夫人,那匹夫已经被王府侍卫带走了。”桑榆声音柔柔的,十分恭敬。
“什么时候带走的?杀了还是继续拷问?别让王爷放虎归山啊。”江钦栩捏着自己大腿肉,渐渐苏醒的痛觉让她有点小激动,“那人就得留着命引出同伙,然后一网打尽。”
“”桑榆心说你在房间布了那么多机关,她都没机会出手,那来救人的同伙就被倒挂在窗口上了,得亏对方在外头待了一天,不然她整理房间都来不及,“夫人说的极是。”
“你先出去吧,对了,王爷现在如何?”
陆珩珈回来不久就与她分开了,她动不了,也不好跟着去,不过到底在王府,比在荒郊野外安心得多。
“王爷中毒,叫了大夫看诊,夫人担心的话,奴婢去打听一下。”
“不用了,你去休息吧。”江钦栩捏了捏袖中的小瓷瓶,心中一个主意渐渐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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