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铭见老药农心情不错,接着问道:“老伯常往这山里跑吗?听说这吴岭里不光豺狼虎豹当道,还有盗匪出没,老伯不害怕吗?”
“怕啊,怎么会不怕。”老伯爽朗笑道,“老汉我打小起就开始往这山里面跑了,都跑了半辈子了,啥危险都遇上过。”
吴铭称赞:“那老伯必定是武艺高超,每次都能逢凶化吉。”
“呵呵,老汉要是武艺高超也就不雇佣你们啦。”老药农走了一段山路后,气血涌动,满面红光。
“我只不过运气好,山里熟,有猛兽的地方就避开,盗匪们又看不上我这么个穷采药的,这样才得以平安。”
“老伯过谦了,主要还是老伯熟门熟路,若是个外来人,怕进来没多久就完蛋啦。”吴铭继续夸赞。
这可夸到老药农的心坎里了,他心花怒放,说道:“老汉采药几十年,要说别的本事没有,只有一样,就是这吴岭里面,方圆百里以内,那地理地形可是滚瓜烂熟。”
实际上对于每个采药者来说,熟悉山里地形是首要的,其次才是采药。
这老药农家中数代都是以采药为生,要说地形熟,其他采药者虽说比不上老药农,但也相差不是太远。
对于他们来说,危险实际上是来自于贪婪。
这山里面遍地是宝,有时候你在熟悉的地方采着采着,发现不远处有棵奇药,你看着近在眼前,就往前去采,然后等着你的就是未知的危险。
世代相传的采药者都有自己固定熟悉的采药路线,这些路线往往都是用鲜血铺就的,但凡你偏离路线,这路边也就多了一堆白骨。
老药农家中原来有儿子、儿媳,也都是采药者,儿子夫妇在一次进山采药过程中,贪心一株上了年份的何首乌,结果被一只巨蟒给卷了去,尸骨无存,只留下一个不到十岁的女娃。
老药农白发人送黑发人,才不得以一大把年龄重新出来采药,等孙女稍大后,顺带着她入山,传授祖传的采药技能。
因此,人们都说这吴岭是遍地黄金,步步危机。
走进吴岭,翻过静幽空谷,看远山云雾缭绕,沿一条飘着雾气的溪流上行,曲径通幽,沿途蒿草过人,树林遮天蔽日、青苔处处,一派原生态景象展现于眼前。
远处不时有狼嚎虎啸,吴铭观察小姑娘虽面有惧色,但却无惊慌失措之举,心中暗中表扬其胆大,看来应该之前已进山多次了。
在路途中休息的时候,吴铭又问:“老伯,这小姑娘是你孙女吧,这么小就敢往山里跑呀,胆子真大。”
小姑娘听见吴铭喊自己小姑娘,噘着嘴说:“自己不也是个小孩,看着都不比我大,还好意思叫我小姑娘。”
老药农慈爱地看了一眼小姑娘,轻喝道:“小颖,不得对壮士无理。”
然后转头对着吴铭笑着说:“小兄弟别介意,孩子他父母走得早,疏于管教,野丫头一个。这不我就她一个孙女,这祖传的手艺可不能拉下,只有硬带着她来了。”
“明白,我年龄跟她差不多吧,父母也都走了。”吴铭感慨。
小颖睁着一双圆目看着他,好奇地问道:“你多大呀,看着年龄好小,这么小就能当护卫了,你好厉害呀。”
吴铭没理小姑娘,看到老药农似乎也有好奇的样子,就对着他苦笑道:“说来话长,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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