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重放下杯子,抓起清树的手,“那我们快去学校,等会该放学了。”
两人刚走出店门,迎面竟走来了林时深。
林北北惊喜地亮起了眼,“哥,你怎么过来了?”
自己好像才给他发了信息,他这么快就赶到了,难不成飞来的?不是说好的今天回去?
清树乖巧地叫人,“时深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林时深上前接过林北北手里的包,顺带也拿过清树手里的袋子,“路过,见到你们在里面,我就停车了。”
这里理由,还真是牵强,可偏偏清树还十分给面子地点了点头,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
“哥,我们要去学校,你送我们一程呗。”
林时深笑了笑,打开车门,“荣幸至极。”
林北北默默捂嘴笑,拉着清树的手上了车。
到了学校,清树马不停蹄赶往指导老师的办公室,林北北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办公楼的拐角处,才转身看着自己的哥哥。
“哥,告诉你一个坏消息,清树怀孕了。”
她耷拉着眼看向林时深,有些无奈地叹着气,“早就叫你下手,早就叫你表白,你不听,现在好了吧,清树嫁人了,还嫁给了自己喜欢的男人,现在还怀孕了,你呀,是真没机会了。”
林时深站在原地,高大的身躯一动不动,人还保持着看向清树消失的方向,听罢这话,他的手不自觉地在黑色牛仔裤边紧了紧。
他漾出抹苦笑,“是吗,那真是恭喜她。”
林北北看他这个模样就生气,忍不住锤了他一拳,“你怎么老是这样!我都替你着急!”
林时深没说话,只是深远的眸色里,说不出的落寞和感伤。
林北北又重重叹了口大气,“早知道我就不叫你回来了,应该让清树的孩子都呱呱落地了,我再给你说。”
如此,也好过这会子,这样爱而不得就算了,连告诉她,他喜欢她的话都不能够,想想就觉得真是可怜得紧。
“唉,在国外好好加油吧,给我捞个外国的大嫂,我也没意见的。”
婚礼还没到之前,林北北还可惜清树没能跟他哥有所结果,如今事情已成定局,她也无话可说了。
想到自己之前还急吼吼地把自己哥哥从国外召唤回来,唉,如今还不是什么都改变不了?
“我先去宿舍了,再见啦,我今晚不回家吃饭了,你自己吃吧。”
林北北挥手告别,林时深却还站在原地,望着原来的方向始终不动,没有人知道,此刻的他在想着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他对待清树的感情,是否还浓烈如初,也是否,要不要放弃
清树的指导老师是一个很和蔼的教授,拥有着独立的一间办公室,平时很忙,今日正好在学校里开会,清树就赶紧抓住机会。
清树敲了敲门,等到里边传来了“请进”的声音,她才轻轻推开了门。
“张老师好。”清树乖巧地问好。
“清树啊,来,坐。”
和蔼可亲的张教授站起来,指着一边的椅子,
“你的论文选题我看过了,还不错,你回去就可以开始写了,我待会把学姐们的论文给你看看,你回去好好研究了再下笔。”
他站了起来,从书柜里找出一沓书来,递给清树。
“总共也就五篇,你好好看看。”
清树接过那些打印好的论文,翻看了看,都是去年和前年的新论文,她由衷地感谢。
“谢谢张老师,我回去会好好看的,写好了初稿我就发给您看。”
张教授和蔼地笑,突然道:“跟沐白的婚后生活,还好吗?”
清树忽地就睁大了眼,她的指导老师怎么也知道她结婚了的事?而且,还叫沐白?似乎很熟的样子?
她的脸色淡淡地飘起朵粉红,不自在地扭了扭眼笑,“还好,谢谢张老师的关心。”
“想不到沐白娶的女孩子居然是你,参加婚礼那天我还吓了一跳。”张教授笑得亲切自然,“放心吧,论文会给你过的,还有,回去替我跟你公公问声好。”
走到操场,清树还懵着脑子,手机响了好几遍,她才刚听到。
“回来了吗?”
手机那头传来陈沐白清淡的声音,清树握着手机甜甜地笑,“是呀,准备回去了,我刚从老师的办公室出来,我跟你说,他居然认识你耶!”
“嗯,在校门口等一会,我去接你。”
“好的!”
挂了电话,清树沿着青葱的路往校门口走,却走了没几步,竟看到林时深还站在原地。
她惊讶地快步走了过去,“时深哥哥,你怎么还没回去?”
“怎么样,论文的事情搞定了吗?”
他答非所问,清树也顺着话下去,“嗯,我回去就可以开始写初稿了。”
清树看了眼手机,“我要回去了,时深哥哥你要回去了没?”
说着,她快步朝着校门口走,林时深看她欢喜的眉眼,抬步也跟着往出走,“我也回去了。”
于是,两个人就这么并排着走,林时深时不时问一下清树关于论文的问题,两个人聊得不亦乐乎。
校门外,陈沐白斜靠着黑色车身,白衬衣黑西裤,英挺的五官下面容沉冷。
清树一眼就见到那抹熟悉的挺拔身影,她快速跑了过去,“你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陈沐白立即站直身,上前几步接住她,把人抱进怀里,声色清冷,“别乱跑。”
鹰利的眸看向清树身后的男人,陈沐白一言不发,径直把清树带往车里。
林时深淡淡地笑,向前走了几步,“清树,下次再见。”
刚坐进了车里的清树听到这话,忙把车窗摇下,伸出了个头,“再见啊,时深哥哥。”
陈沐白的面色瞬间冷凝,打开驾驶座的门,车子瞬间急速绝尘而去。
回去的路上,车里的气氛十分沉闷,清树看了看直视前方专心开车的陈沐白,隐隐觉得似乎,好像,也许他心情不好?
她滴溜溜的眼睛转了转,扭过脸去看陈沐白。
“陈沐白,你怎么了?”
又是你怎么了?陈沐白的手忽地握紧方向盘,车子猛地转了个方向,在大道边停了下来。
“林时深怎么会跟你在一起?”
他微微侧过眼,眸里暗光浮动。
可偏偏清树看不懂这表面的平静下隐藏了什么暗涌,她如实地回答:“今天在甜品店遇到,他送我和北北来学校呢。”
“以后离他远点。”
陈沐白的五指骨节凸起,他冷冽的眸里聚集的暗光越发深浓,收回眼的瞬间,话也说得刺寒无比。
清树被冷得一哆嗦,定在了副驾驶上,呆呆地看着面无表情的陈沐白重新把车启动,然后车子迅速地窜了出去。
她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他叫她离他远点?是林时深吗?可他们好像没做什么事吧,怎么他一副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口气?
清树忽地觉得委屈,到了家里,陈沐白径直下了车,也不等她,大步就进了屋去。
清树一个人抱着那堆论文,走在后边,每走一步,都觉得心口的委屈又多了一层,最后积压成团,让她喘不过气来。
晚上吃饭的时候,清树一点胃口也没有,而且闻到油腻的味道就已经开始受不了,她吃了几口再也吃不下,索性就放下了筷子。
“清树,饭菜不合胃口吗?”
清树勉强挤出抹笑来,摇了摇头,“今天不是很饿。”
“这样啊,那喝点汤,对身体好。”
说着,就叫佣人又给清树盛了碗汤。
佣人的动作十分迅速,立即就盛上了一碗热腾腾的汤。
唉,清树也只好低头喝汤。
苏慈燕看了看自家儿媳,又看了看自家儿子,总感觉似乎这两只今天不太对劲。
陈沐白淡冷地坐在一边,也不照顾清树,自顾吃着,脸色绷得跟尼龙绳似的,从上桌开始就沉默。
她在桌子底下踢了踢自家儿子,陈沐白略有不耐地抬头看去,苏慈燕立即挤了挤眼。
可陈沐白一动不动,淡然地收回眼,无所表示。
桌上的暗潮涌动,立即被本就椅子观察着陈沐白的顾清梦看出了点猫腻。
她略微思索了下,看向桌上那碟细腻红润有光泽的酱肉,微勾了勾唇,她抬手夹起一块,送往清树的碗里。
“这个很好吃,可以长肉,清树你太瘦了,应该多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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