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七脸上已经被蹭出血来,鼻子也流出血来,其状甚是凄惨。
“你连我的驴都打不过,还想劫道?”
无痕笑道,笑得纯净无邪,没心没肺。
仿似刚才不是被他们打劫,而是自己求他们打劫,结果反而被自己的小毛驴给踢伤了。
“剁了他!”
唐七突出一口血沫子,咬牙切齿。
四人看着那只尚在得意的驴,一人怯怯的道:“大哥,这驴……这驴……会功夫,不好剁!”
另三人连连附和。
“没用的东西,谁让你们剁驴了,剁人!”
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没一人敢去。
“我的驴有个不好的习惯,踢人一次要踢三个,要不然不过瘾,你们还过来两个,让它踢下屁股?”
无痕漫不经心的说道。说话时,一双闪亮的眼睛在那几人身上扫来扫去。
四人同时反手去捂住自己的屁股,唐七失去支撑,惨叫一声,仰天摔倒,刚被踢的屁股正好硌在一块石头上,又如同杀猪般嚎叫一声,猛然跳起。
“老大,我们先回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以后找机会收拾他!”
那名十五岁左右的少年牙关打架,但也就是他,清楚的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唐七的屁股痛得如同要裂开一般,知道今天讨不了好,便悻悻然反转身,看着无痕,咬牙道:“小子,你叫啥名?敢告诉你唐七爷吗?”
无痕笑笑,缓缓走向小毛驴,小毛驴则鼻子翕张,突然仰头叫唤。
唐七心中一惊,哪里还等得及听无痕说出名号,一手扶着一人,反身一瘸一瘸的往山上跑去。身后,传来无痕不大,但十分清晰的声音:“我叫无痕!”
看着那五人狼狈而去,无痕拍拍小毛驴,说道:“我说伙计,下次你能不能下脚轻点?”
毛驴露齿,摇头。
无痕这才仔细观看四周,见四周树林茂密,而脚下之路显然已经不是官道,而是一条山间小道。
他任由毛驴自己行走,人也昏昏,驴也昏昏,不觉竟然走岔了路,离开了正道,进了山林。
抬头看看,此时时已过午,腹中已经空空,葫芦里的酒也早已空空。
他骑上小毛驴,折返下山,好在山脚大路旁,居然有着一座草棚搭就的小酒肆。
酒肆之中空无一人,就一名四十上下的灰褂汉子趴在桌上沉睡。
无痕来到草棚,唤醒那汉子。
汉子睁开睡眼惺忪的双眼,看着无痕,盯了半天,才嗫嗫问道:“客官要喝酒?”
见无痕点头,他眼中立时露出光彩,睡意一扫而空。
“先给它来几斤。”
无痕一指站在草棚外蔫头耷脑的小毛驴,说道。
汉子愕然,继而摇头。
“我这里没有草料。”
“不是草料,是酒。”
汉子看着无痕清澈明亮的双眼,又看着外面那只瘦得如猴且没精打采的驴,眼睛瞪得溜圆。
无痕要来一坛酒,一盘牛肉干,一碟花生米。
汉子看着无痕打开酒坛,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精光。
眼看着无痕举起酒坛,仰脖子喝下,他嘴角露出的笑意越发的阴险。
酒不是什么好酒,干裂辣喉。但对于几天没有喝酒的无痕来说,那就是无比甘甜的美酒。
汉子看着他喝完一坛酒,并没有像自己所想的那般倒下去,反而越喝越精神,不由再次瞪大了眼睛。
他紧张万分的看着无痕喝完,又打包了一盘牛肉干。
终于,他脸上连连抖动,眼中露出凶光,悄然自怀中掏出一柄牛耳尖刀,从无痕身后捅去。
无痕虽然喝下一坛酒,但耳目聪敏如故。无痕突然返身,伸手在那汉子手腕上一敲。
汉子手腕吃痛,短刀脱手坠地,眼中露出惊惧之色。
“为什么?”无痕的眼神清澈,没有一丝愤怒。
汉子眼中神色突然黯然,“嗨”的一声轻叹。
原来这汉子是这附近荷花镇的村民,只因荷花镇连年大旱,以至颗粒无收,家中油米无继,便想到了在这里开家黑店,图谋过路之人的钱财。
他那酒里倒不是什么厉害的毒药,只是一些寻常蒙汗药。
可他哪里知道,无痕自幼便被寒毒所伤,后又在药仙谷泡了十几年的药水,喝了十几年的汤药,他自己本身就是一个”毒人“,普通毒药怎能伤得了他?
无痕默然自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搁在桌上,说道:“不要再害人了,留着做点正经营生吧!”
汉子痛哭流涕,发誓再也不做这害人勾当,当即收拾酒肆,便要回荷花镇。
一人一驴,喝饱了酒,立即精神抖擞。
他问清楚了南下桂阳的路,一人一驴在汉子诧异的目光中,缓缓离去。
前面不远处,便是荷花镇,一座很美,也很富裕的小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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